人熟知义薄云天的人物。至少水浒之初是义薄云天。
这人,在历史上,是与方腊同时代的起义军首领,起义不过三个月就被招安了。如今到了这个时代,宋江的名字回想在方天定的耳畔。这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个问题的答案。
方天定看着方垕,沉声道:“我们要最先攻下第一座州城!”
方貌闻言疑惑道:“不是说弓射出头鸟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抢着攻下第一座州城。”
方七佛双手猛然一拍,大喝道:“好计策!天定,这些年你的兵书没有白看啊!好计策!”
连续两声好计策,让方貌摸不着头脑,问道:“老七,什么好计策?”
方七佛走进方貌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们村子有三个猎人,一起入山打猎,第一个猎人进山就猎到了一头獐子,并且在其他两个猎人面前炫耀,若是你是那剩下两个猎人中的一个,你要做什么?”
方貌虽然不善智谋,却也是一个高手,直接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杀死一头猛虎!”
这就是方天定的计策,人性的贪婪,人性中有一种东西叫攀比心。同样是起义军首领,若是你占领了一个府衙甚至一个州,若是我还待在一个县,那岂不是说我比你差得远?
若是方腊率先占领一座府城,那么其他人有了这个榜样,就会占领更多的领地。
方貌似乎想通了一些,又有一些想不通,随即问道:“那要是朝廷那我们杀鸡儆猴整么办?”
方七佛一笑,开口问道:“那三个猎人,一个剥走了一张獐子皮,一个剥走了一张豹子皮,一个拨走了一张白垩大虫的皮。然后都去县城换了米,第一个背着一袋,第二个,扁担担着两袋,最后一个推了一车。路上遇到一个强盗,你说在强盗只能先抢一个的情况下,强盗抢谁?”
这么浅显的道理,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方貌瞬间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懂了!”
方腊却起身道:“若是这三个猎人有一个突然掉头加入强盗一起抢剩下两个猎人呢?”
还是这个比喻,却又说道了最初那个问题的后一半,怎么逼迫所有起义者一道齐心对抗宋军。
方天定抬起头颅,望着漆黑的乌色瓦顶,似乎能穿透屋顶,看到那白云飘飘的蓝天。
众人似乎看出了方天定正在做着什么决定,只是等待着。
许久,方天定落下了高昂的头颅,默念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你了。”宋江,牺牲你,总比牺牲所有人好,何况你招安了,是一个叛变者。
望着期待的众人,方天定平静道:“只要我们在强盗第一次下手时就证明强盗不止抢钱,抢了之后还会杀人,那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所有的义军也会与朝廷殊死抵抗了。”
方腊深问道:“怎么做?”
方天定笑言:“反间计,父王你立刻派遣最忠心的将领化名打入其他几个最大的起义军阵营,到时候我亲自去做这一件事情。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拿下第一座州城。”
拿下着一座府城之后,红巾军就会停下脚步,与方天定在青溪县城之外与邓元觉等人所说完全不同。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融汇了整个先辈数千年的智慧,似乎在决定自己命运的最后时刻,方天定想起了这一句话,似乎,上天注定了一切将会重新洗牌?
天下大乱,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新来过,似乎又是另外一个隋唐?刘黑闼李渊瓦岗军杨广这些人的故事,又要从新的一群人之间展开了?
方天定知道,这种格局不会太久,最多不超过五年,甚至维持不了三年。但是现在,方家军,或者说南,就差这三年。从农民渔民商人变成精兵,就差三年!
一千年后的电视上,一头猪,一个猴子,一个大胡子,一个骑着白马却不是王子而是御弟的队伍,告诉世人,路在脚下。
前人,亦或是后人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造反,也是一条路,前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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