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霄面对沈初丰富的内心世界,厚颜无耻得心安理得,反正某部分已经被他拆了修拇指,他现在跟他们确实不、一、样!
待四人离开后,离霄一改厚颜无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沈初说:“为师煮了米糊,你现在这样子最好乖乖听话吃下去,有利于恢复身体。”
然后坐到床沿将沈初抱起,套上一件成人的厚外套,让沈初躺在他的臂弯中,再开启床前的机关,变出一张小方桌,将米糊放在桌上,一勺一勺喂给沈初吃。
离霄的整套动作算不上温柔,但绝对够小心。
沈初初时还有些抗拒,他虽顶着五岁小孩的外壳,但并不是真只有五岁。
离霄没给他抗拒的机会:“两个多月后就是第一次考核,你不想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参加吧。”
离霄的话直戳沈初内心,他立刻放弃反抗,乖乖吃了下去。
米糊煮得恰到好处,温度适宜又自带甘甜,几勺下去,眩晕头痛都缓解了不少,连之前沉重的身体都恢复了一些。
离霄便问:“还记得那天下暗手的人长什么样?”
沈初并未立刻回答。
离霄冷哼:“不要瞻前顾后,胡思乱想,你不说,为师照样有办法把他找出来。”
沈初并不是那种愿意忍气吞声的人,一开始没回答是还没理清思路,见离霄误解,立刻道:“那人抓住我的脚就能把我丢下水潭,年纪不会太小。”
离霄嗯了声:“身形,面容可有印象?”
沈初对那人的面容没有印象,身高到是可以算,他当时从水底浮上来之时,那人是站在岩石后几步看他的,便问:“水潭水面到瀑布上方的岩石有多高?”
离霄早已去过现场,答:“一丈三尺。”(按周代一尺=计)
沈初一算便答:“那人高七尺左右,面容我没有印象。不过当时我正在观察榕榕枝,割了根拿在手里,他第一把推我的时候,我转身时有将汁液沾到他的裤脚。”
榕榕枝的汁液是上好的粘合剂,它有一个致命的特点,洗不掉,越搓反而会因为沾染灰尘越脏。
离霄当即笑了,心道不愧是为师看中的徒儿,够机灵,对为师的胃口。寥寥几句下来,目标范围已经很小了。想着他不再询问,加快了喂食的速度,喂完后,依旧动作小心的将沈初放回床,收拾餐具准备离开。
沈初叫住了离霄,他知道对方要去做什么,他也清楚阻止不了,便道:“要低调,决不能留下痕迹。”
“为师出手,徒儿尽管放心。”
离霄刻意咬重了尽管二字,沈初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这件事可不能用杀了那人来解决。
是夜,贵金阁的某位外门弟子半夜出恭后未再返回。天亮后,同居所的另一位外门弟子发现异状出门寻找,见该弟子全身赤|裸掉于粪坑之中,气息尚存,意识全无,全身无一处伤口,只在身边插有一根竹竿,竿上挂着一条长裤。
同居所外门弟子仔细辨认后发现,这条裤是那位弟子平时外出所穿,回居所后就会换下不再穿着,半夜出恭也一般只着亵|裤。
此事一出,天目堂立刻议论纷纷,不懂实情的还以为是什么风月之事,添油加醋了一番后就广为流传。
懂实情的脸色就不太好了,比如钱和。
沈初这事是他的主意,其实也不能完全算主意,是年幼无知一闪而过的邪念被有心之人刻意利用。
那一日,他也上了山去熟悉材料,身边跟随了一个外门弟子,是孙玉随便指派的,连孙玉的梓师都不是。
钱和当时心里十分不爽,那位外门弟子观钱和神情便知他的想法。外门残酷,外门弟子的心思总比内门的复杂,一见这样非但没有恼,反而上前去巴结套近乎,便哄着钱和把不爽说了出来。
钱和不敢直接表示对孙玉的不满,便讲了近日学堂里的事,矛头直指沈初。
外门弟子当即表示,不就是一个与他同在外门的人,教训下他很简单,包在他身上。
钱和一听,当然高兴,一点没深想就让那人去了。
谁知几天后那人就出了掉粪坑一事,贵金阁主十分恼怒,认为此事是有心之人刻意侮辱贵金阁,要严查此事。
钱和担心这件事查到他头上,整天惴惴不安,完全没心思看书,不巧贵金阁主还传他去了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