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氏的手指紧紧捏着扶手,眼神阴鹜。臭丫头的那番话,江子兴也听到了,他会信以为真吗?
“夫人?”孙嬷嬷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冯氏抬眼看过去,只见孙嬷嬷还跪在地上,眼神一扫,看向屋里的丫鬟们,淡淡说道:“都是死的吗?怎么还叫你们嬷嬷跪在地上?”
孙嬷嬷忙道:“不敢劳动姑娘们。”自己双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下,说道:“夫人让我敲打那个丫头,老奴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了,只不过……”
冯氏眼神一闪:“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孙嬷嬷皱了皱眉,“老奴一说,她便露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说得重了,她便开始哭,怎样激她都不生气。”
“没用的东西!”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只见门口,江予彤迈步进来,一脸不屑。
她方才听说孙嬷嬷似被江絮整治了,便过来瞧一瞧,哪知才进来便听到孙嬷嬷的话,顿时十分不屑。
“嬷嬷的脸是怎么回事?不是被人打了吧?”走得近了,看清孙嬷嬷的脸,江予彤怀疑地道。
孙嬷嬷连忙摆手:“都怪老奴不中用,眼睛不好使,一路跌了几回。”
冯氏自己一肚子阴私,却最不喜女儿学这些。谁敢在江予彤面前提这些,她定要狠狠发落的。
“哼,你们只管瞒着我吧。”江予彤也不是傻的,只不过她也懒得理会这些。往旁边一坐,逗起冯氏屋里的鹦鹉来。
有江予彤在这里,许多话不便再说。冯氏看着一脸羞愧的孙嬷嬷,温柔笑了笑:“嬷嬷不必在意。既然那丫头如此软弱,倒也叫人放心许多。”
眼底满是不屑,比陶氏还没用,早知她是这般怯懦的,倒不必做那些小动作了,没得沾一身腥。
想到江絮在江子兴面前说的那些话,以及看起来毫无破绽的走路姿态,眼神又深了深。
“竟没见过这样没用的!”孙嬷嬷抬头看了冯氏一眼,脑中浮现芙蓉院中江絮似笑非笑,有恃无恐的样子,违心说道:“老奴才不过说了两句,什么词儿都没来得及用呢,她就哭天抹泪的!”
听到这里,冯氏有些纳闷:“她从小长在那种地方,按说没少挨白眼才是,怎么才说两句就受不了,跟没吃过苦似的?”
“老奴也觉得奇怪。”孙嬷嬷说道,“徐管事回来时,说是亲眼看到易妈妈拧她,她一声不吭,一看就是苦日子过惯的。老奴给她换衣裳的时候,也打量了她的手,粗糙有老茧,真个儿就是做惯粗活的。”
冯氏若有所思:“嬷嬷记不记得她刚下轿子的时候?那张小脸一露出来,满院子的下人都盯着她瞧。虽然又蠢又丢份,但那双眼睛一扫一瞄,却是风情无限,我瞧着嫌弃她的人不多,怜惜她的倒不少。”
江絮生得太好了,不仅继承了陶氏的美貌,而且青出于蓝。一张脸蛋,白里透粉,细腻无暇,没几个人比得上。
“哼,漂亮有什么用?”不等孙嬷嬷说话,坐在一旁逗鹦鹉的江予彤开口了,轻蔑地道:“长得再好,也不过是替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给江家谋利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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