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曼还真以为这狗蠢死了,她转身下楼去。
柳玢在她身后嚷道:“你今天没事就去学校转转,看看一丹到底去哪儿了。”
宓思曼本来准备回去看电视的想法改变了,她真的去学校了,然后就见到了那只鹦鹉,对方正站在讲台上表演空中用嘴接豆子!
她来的时候是学生快要午休之前,一丹站在讲台上,班柔臻同桌手里拿着一包豆子零食,正一颗一颗朝一丹丢过去,一丹每颗都接住,甚至有几颗是扑腾着翅膀接住的。
一群学生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一幕,所有人嘴里都在小声道:“57……58……59……”
宓思曼:……这也太无聊了吧!
就一只鸟接豆子都值得关注?宓思曼心里有些不太高兴,班仆人都是在她跳上大腿以后才发现她的,班柔臻将她抱起放在课桌上,眼睛盯着同桌扔豆子,小声道:“快看,好有意思。”
宓思曼:呵呵。
等接到第一百颗时,全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同桌的脸都染红了,一脸兴奋,他一把抱住飞过来的一丹,狠狠亲了几口,自豪道:“我家一丹最聪明,最棒了!”说着,他拿出一袋牛肉干,跟奴才似的伺候一丹吃。
宓思曼有些不忿,同是动物,这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班柔臻摸了摸她,小声安慰道:“好歹你也上过电视了啊。”
旁边一丹补刀:“我获得过,大赛,冠军!”
啪啪啪掌声响起,班上的同学很给面子。
宓思曼觉得自己吃亏在不能说话,她大喘了几个呼吸,一爪子拍在班柔臻手臂上,心想,还好,还好她还有个传声筒!
于是,午休时间,这个班级出现了罕见的一幕。
一猫一鹦鹉在玩接豆子的游戏,班上的人分成两派,一派帮着鹦鹉数数,一派帮着宓思曼数,目前数字几乎一样。
因为班柔臻心疼宓思曼,所以扔的都很准,宓思曼基本上不用跳太高跑太远就能接到,一丹有翅膀,所以它也不累。一猫一鸟就跟较劲一样,同桌也暗暗跟班柔臻较起劲来。
目前已经数到破一百了,旁边同桌的零食袋子都积累了好几个,一猫一鸟完全不累的样子。甚至萧敬腾开了赌注,班柔臻眼神一瞥,然后禹子琳了然的把班柔臻的所有钱压在了宓思曼身上。
同桌同样不输人,连忙叫了隔壁一把将他兜里的钱拿出来,压在上面。
整个班的人比的火热朝天,声音也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他们这样大胆,那也是因为班长起的头。支恩如最后进来的时候,一人一猫也没停下,就连班柔臻的劲头也上来了,支恩如皱着眉,“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同桌停了下来,班柔臻顿了下,将手里的最后一颗豆子扔过去才停下,宓思曼接住了,反正她现在是一只猫,听不懂也很正常。
全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支恩如冷着脸站在讲台上,指着一丹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先是带猫,现在又带了鸟了?!还有没有把这儿当你们学习的地方?”
全班噤声,他们很少看到支恩如发火的样子。
一丹站在讲台上,支恩如做什么都觉得怪怪的,就问道:“这谁的鸟?”
一丹:“我是一丹。”
支恩如:“……你来这儿干嘛?你主人呢?”
一丹昂首挺胸,一点没有被教训的感觉,直接飞到同桌身上,伸开翅膀拍拍同桌的脑袋,“我的新主人!”
同桌脑袋垂的更下去了,一丹不开心:“你对我这只英勇神武的金刚鹦鹉有什么不满的吗?”
同桌立马抬起头,对着支恩如大声道:“对,我是它的新主人!”
一丹赞赏的点点头。宓思曼一爪子捂住脸,所以她刚刚为什么要跟一只鸟比赛?真是蠢透了。
支恩如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一只鸟讲道理,所以她决定将鸟带回去,交还给柳玢,偏偏她要去抓一丹的时候,同桌顿时含着眼泪道:“老师为什么要没收我的鸟,这明明是我的!老师再喜欢也不能抢学生的啊!”
支恩如脑袋上流下一滴汗,“老师不是要抢你的鸟,而是把鸟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同桌依旧含泪:“我就是它真正的主人!”
支恩如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强行抢吧,一丹又缩在同桌怀里死活不出来,想了想,还是等回去告诉柳玢再说吧,就干脆扬手,“算了算,你看着吧,反正不准影响课堂纪律,下次不准……”想到下次说不定柳玢就过来了,还是算了。
等支恩如走以后,安静的班级又开始小声哄闹起来,纷纷管着萧敬腾退钱,萧敬腾眉毛一挑,像极了蔡珂毓,她说道:“退什么退?刚刚你们可是数着的,班九要比一丹多一颗。”
一丹虽然不知道什么赌注,但它知道它在和宓思曼比赛,顿时据理力争道:“我,还可以,接。”
萧敬腾回道:“但是断了就是断了。”
押宓思曼的人心说,这也行?还好自己押的班九。于是纷纷拿钱,最后押一丹的不甘心也没办法,萧敬腾最后还赚了将近六七十,她难得露出笑容,一手夹钱,一手来数,最后将一沓零零散散的钱在桌上拍了拍,笑道:“等会儿放学,请大家吃雪糕。”
顿时全班欢呼起来,支恩如听到声音又回来,一打开教室门,只见班上人都纷纷趴在桌面上,装作熟睡的模样,她冷下声音道:“再闹就全班站起来睡!”
等到人离开以后,班上人还要讨论,禹子琳敲敲讲台桌子,道:“再说话的,下午放学雪糕没他份儿。”班上这才安静下来。
一丹趴在同桌的课桌里,同桌也学着班柔臻做了个抽屉窝,班柔臻小声问它:“不要原来主人了?”
同桌有些不高兴,“我现在对它很好。”
一丹“嗯”了一声,“这主人把我伺候的很好。”
宓思曼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声音特别奇怪,“喵哧喵哧。”
一丹扭过头看她,“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猫。”
“喵哧喵哧喵哧。”
同桌:“你真的不带你家猫去检查一下吗?这平白无故地发出这种叫声,说不定生病了。”
一丹深有同感,真诚道:“很有可能是神经病。”
以前柳玢老这么说它。
班柔臻嘴角带着笑意,眼里也全是笑意,她笑眯眯道:“没关系,病着就病着,反正我养她。”
宓思曼毫不客气给了她一爪子,然后竖起中指: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
班柔臻苦恼道:“小九也是我家的。”
宓思曼:呵呵,你家户口本上可没有我的名字!
班柔臻沉默了下,然后点头道:“对……得想个办法,把小九弄我户口本上去。”
同桌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班柔臻,随即对着一丹小声道:“神经病会传染人吗?”
一丹:“不会,因为她们,本来就是,神经病。”
同桌:“有道理。”
下午放学以后,班上的人成群结队的朝校外跑去,禹子琳一马当先,相当霸气地拍着冰箱盖,说道:“我们包了这小卖部……的冰箱!随便挑,别客气!”搞得像是她在请客一样。
萧敬腾也不介意,早早拿了雪糕站在旁边,她手里捏着两个甜筒,递给班柔臻,“来吧,给你俩拿的。”
班柔臻笑着接过,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她撕开包装,一只手帮宓思曼拿着,宓思曼抱着她的手就舔了起来。猫不像狗一般,它们都很少伸舌头,除了在吃东西或者喝水时,它们的舌头看着薄薄的,像卷起来的大大泡泡糖一样,但是小九不同,她身材娇小,舌头也就更小了。
班柔臻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小九,你今天吃了好多豆子。”
宓思曼一边舔着,一边眼神问她:所以呢?
班柔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会放屁吗?”
宓思曼直接将甜筒拍飞,打在了班柔臻脸上,周围学生见了没忍住笑出声来,“噗噗噗”的,像放屁声,宓思曼和班柔臻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宓思曼有些生气,一巴掌又把班柔臻的甜筒拍飞,班柔臻盯着掉在地上的甜筒,心想还好有个蛋卷还能吃,她嘴上说道:“我错了,不该问这种话。”
禹子琳这会儿拉着尚冉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到班柔臻面前掉了两个甜筒,笑了起来,尚冉站在旁边,也笑了起来。
一丹从飞出来,踩在了班柔臻的肩膀上,“浪费粮食是不对的,舔干净!”
同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也跟着道:“对,舔干净!”
一旦鸟见她俩表情,突然清了清喉咙,加大音量:“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周围学生纷纷围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一丹,一丹吸引够视线后,又接着背:“谁知盘中餐,必须舔干净!”
班柔臻&宓思曼:……谁能来收拾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