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实在没胆儿去跟他老人家开口。
蓝扇本就是蝴蝶化形,又跟老鬼混了一段日子,对这些灵植便更感兴趣了,自觉见识的也不少了,还真没见识过这个品种的。
仗着自己年纪小,还刚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蓝扇就蹭蹭到老板身边儿,睁大眼睛卖萌,“老板老板,给科普下呗,咱这帮没文化的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啊,是灵物啊,还是魔物啊?是植物啊,还是动物啊?”
甭管老鬼的脸色多难看,老板这会儿的心情还是真不赖。
不辜负他把自家萌哒哒的小蝴蝶借出去一回,这结果还真是超乎意料的让他挺满意的。
本来带着那只黏人又贪吃的凶兽就是为了个以防万一,如今事情已了,老板一早就信手一抛,过河拆桥地把那只冲着这未知品种的新物种口水滴答的馋货给丢回园子里去了。
绕着那株半人来高的双生树走了一圈,透过金莲花瓣瞅了瞅萌萌小小的狴犴,又冲着那朵魔气缭绕的墨色花苞露出个内涵丰富的笑容。
老板嗤笑一声,“老鬼啊老鬼,你这冤家可真是了不得。知你甚深就算了,问题人家不但脑袋好使,更能豁的出去。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看样子这块过期牛皮糖你是甩不掉了。”
老鬼听了脸色更黑,身后灵花那长长的叶鞭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蠢蠢欲动,只要一声令下,越级挑战也要把这个让主子心情不好的家伙给抽飞到天边儿去!
灵花凶,那初生的更不是白给的。
金光与魔气同时发力,本事相克的灵力,偏偏人家竟能协同作/战,震慑那让它看不顺眼的大红灵花和向老鬼各种卖萌,两不耽误。
看得人叹为观止。
活的精分啊!
“所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我好歹也客串了一把,不给剧本儿,至少也给点儿内部消息吧。”
蓝扇好奇心简直爆棚,蓝翼怕涉及到什么他们不该知道的,一方面担心,实际上也闷骚地好奇。
关键时刻,还是权浩给力。
这家伙瞅着凶兽不在,往下一扑,直接就把老板的大腿抱住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心酸。
“老板,亲老板,那位可是上面挂着号的大人物,就这么物种突变了,怎么也得给我透点儿啥,不然我这报告该咋写啊。好端端的一个顶级战力就这么没了,变成植物了,我说,他上面也得信啊!老板,小的难啊!”
老板被权浩这一番唱作俱佳给逗乐了,怜爱地摸摸他的狗头,“灵盤尊者渡劫不成,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你就这么写好了,反正也事实,任谁来看都一样。”
“啥?!”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除了满腔怒火顶到嗓子眼儿的老鬼。
老板睨了他一眼,一笑。
多亏了老板的金钟罩。
不但这栋楼没事儿,连这间蓝扇蹲过的号子都没怎么毁损。
老板潇洒地弄出了一套沙发茶几,连吃喝都一并给搬来了。
权浩一瞅,还真眼熟,全是他办公室的啊。
舒舒服服地一坐,喝口茶润润嗓子,老板心情不错地开始科普。
几个见识不多的家伙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还真是小看了这位灵磐尊者。
怪不得人家能称尊者呢,看看人家这脑子,这胆识,这狠心!
那么灵盤尊者到底干了啥呢?
佛家都已经把门路堵得那么严实了,按说留给渡劫佛子的选择就两个,要么成佛,要么成灰。
灵磐尊者的做法可谓大胆至极。
那个给无数人留下阴影的前辈魔王不是和自己的心魔合/体了吗,这位尊者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他非但没有去和自己的心魔对掐,反而决绝地做了个决定——他死,心魔活。
所谓心魔者,按照人类心理学来解释一下的话,大概类似于被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
“主人格”有的记忆他都有,然而这个“次人格”可不是人类心理学认为的那种是生出来为“主人格”互补的,或保护“主人格”的。
正相反,这个“次人格”的出生就是为了和“主人格”掐个你死我活的。
两个只能活一个。
心魔,就是渡劫人所有阴暗面的实体化,比世上任何人都更了解渡劫人,因为他们本就同出一源。
也所以,入世佛子所要渡的这种可以实体化的心魔劫才被称为最难的。
灵磐却正看好了这一点。
他所有的感情,心魔也都有,只是三观全然不同。
不过那不要紧,重点是,他对红萼深爱痛悔和强烈的占/有/欲,他的心魔必定也有同样的感情,而且没有他本身的那些束缚,心魔所有的感情只会更强烈偏执,手段只会更肆无忌惮。
想到了这一点。
自那个心魔实体出现起,灵磐就压根儿没有你死我活地打一架的打算。
他跟自己的心魔做了一个交易。
灵磐的心魔也跟他一样干脆,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地就同意了。
所以,外头这群围观党其实全部都被骗了。
瞅着好像灵磐是在渡劫,还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实际上,他和心魔的“交手”不过就用了那么几句话的时间。
狴犴金印下,他那么痛苦的表现,完全是因为他正在把自己的灵力借着功德金光的隐蔽灌输到心魔的身上。
这还不是他全部的计划。
入世千余年,灵磐看着还是石头一块,阅遍世情,又接触多是作恶多端的人和非人,石头里面早就黑了。
为了老鬼,灵磐可算是机关算尽,甚至连老板都一并算计了进去。
让心魔活下来不过是计划的一半。
刻意将灵力外放,造成渡劫即将失败的假象。
老板果然出手了。
有了那尊后天灵宝,灵磐才能开始计划最关键的后半部分——易形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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