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仿佛,唯有两人,与众不同。
这两人一个峨冠博带,面如冠玉,气度极尽悠然,与帐中议事的凝重格格不入;另一个是他身边女扮男装的小童儿,时不时地打个哈欠,玩玩荷包,显然对众人所说的事情也没有半点兴趣。
曾经的汉国供奉南宫虎尊,还有其随侍童儿。
“鹰王,此人屡次干扰我联军行动,败坏大好局面,不杀实是一个隐患。”
“我们宋齐梁陈四国二十万大军陈于此地,正是要祭天誓师的时候,不如就请鹰王出手,将这银衣客擒了下来,为我军祭天之牺牲如何?”
“铿铿~”儒将悠然地拨弄着琴弦,淡淡是说着。
他说得语气淡然,被他称之为“鹰王”的鹰爪中年人却不敢随便应承下来。这个儒将乃是宋齐梁陈四国大军的主将,有“名将”之称的周公明,岂是可以虚言糊弄之人?
鹰王沉吟了片刻,为难地摇了摇头,道:“周将军容禀,不是属下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是那银衣客从过去的手段看来,实力着实高强,当是先天中的巅峰人物,老鹰一人,不敢言胜。”
言下之意,胜都不敢说,谈何生擒?!
“太难太难!”
在鹰王的身旁,一个横竖看起来几乎一样长短的矮胖子插口说着,也是附和鹰王的意见。
“莲尊也是这么看吗?”
周公明略微皱着眉头,弹动古筝的手显得稍稍快了一些。
“老鹰,胖子,你们也把那个小子看得太厉害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厉害?我老牛第一个不信。”
说话之人语气中颇有点愤愤不平之意,踏前一步,将手上浑铁枪朝地上一插,顿时整个帐篷都在颤动。
“牛蛮子,那雪玉山又没人拦着,不信你不会自己去试试,我等在这等你好消息就是了。”
鹰王冷冷说着,话音刚落,莲尊这个胖得不成人形的又煽风点火:“是啊,牛蛮子,你就去吧,要是绑了回来,胖子我给你斟酒认错如何?”
“好,我这就……”
牛蛮子人高马大,一人几有两人高,脑子却有点不清楚的样子,受鹰王和莲尊一激,就要口出大言,正在这个时候,一双玉白的手掌把他嘴巴牢牢捂住。
“呜呜呜~”
“老鹰,死胖子,那个银衣客有多厉害,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竟然想怂恿牛蛮子去送死?”
“再要这么对付自己人,别怪娇娇不客气了。”
对这个自称“娇娇”的人,鹰王和莲尊都有点怯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有那莲尊回过头的时候瘪了瘪嘴,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自语:“什么狗屁自己人,我看是你男人才是?”
“呕~”
只是想想,莲尊就有点作呕的感觉。这一点,只要看到那个“娇娇”者,都会一般无二。
娇娇皮肤雪白,蜂腰削背,声音柔美,全身上下都像女人,当然,若是没有那根根如黑针般扎出来的胡须的话。
不男不女,半男半女,阴阳厉娇娇。
看着“她”的模样,作呕的不仅仅是莲尊,最夸张的得数南宫虎尊身旁童儿了,只见得她“呕”的一下,真的吐出来了……
厉娇娇顿时脸如锅底,要不是碍于南宫虎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其脾性,早就把童儿生剥活吞了。
想到南宫世家的威名,南宫虎尊的厉害,她也只能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一时间,帐中不知多少人偷笑,也就是那个牛蛮子一脸茫然地摸着脑袋,不知道众人在笑些什么。
“七哥儿,你怎么看,想不想亲自出手,拿下那贼子?”
众人正在窃笑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乃是一个身披虎皮的高大汉子。
这个汉子骨架极大,偏偏瘦弱,带着病容,否则定然是猛虎一般的大汉。他说话的对象,则是安坐不动,仿佛神游物外一般的南宫虎尊。
“病虎南宫氓。”
在场众人,无论是儒将周公明、鹰王、莲尊、阴阳人厉娇娇、浑人牛蛮子,还有其余的几人,齐齐将目光凝到了南宫虎尊的身上,显然颇为期待。
病虎南宫虻,是南宫世家的旁支子弟,论起辈分更在南宫虎尊之上,可要说身份、实力等等,那自是望尘莫及。
“氓叔,小侄就不插手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当中,南宫虎尊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径直起身:“兴尽矣,谢诸位款待,族中尚有事情,南宫告辞。”
话一说完,他冲着儒将周公明及病虎南宫虻点了点头,拉起小童的手,施施然地从帐篷中走出。
“小心银衣客,他没有那么简单!”
“言~尽~于~此~”
最后四字从帐篷外传来,一字一顿,渐至飘渺,显然已经远去。
倒是没有人怪罪南宫虎尊不给他们面子,他有这个资格,问题是他这番话说来,却给这一祭旗的打算蒙上了一层阴影。
沉默半晌,古筝声忽然转剧,仿佛沙场点兵,战鼓雷动,肃杀之气大起。
“铿!”
琴声顿止,儒将周公明双手按在琴弦上,沉声说道:“联军十大高手听令。”
“在!”
“一起出手,围杀银衣客!”
秋风,起,十里连营,一片萧瑟。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