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看到纸上水墨勾勒出了她的身条,眉眼之间的神态栩栩如生,可见赵雍的水平已经到家。
玉蔓又把画折叠起来:“这画我就留着了!”
赵雍正要阻止,伸出手去,就见玉蔓把画收入怀里,赵雍的手伸到她的胸前,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玉蔓心里暗爽,赵雍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子,他的作品虽不及他的父母,但是市场价值却也不差,等她把画拿回去装裱一番,估计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姐姐,你是有事找我吗?”
玉蔓这才想起正事,和他简略说了一番。
赵雍十分爽快:“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多谢你了。”玉蔓看着桌上酒壶还有残酒,斟了两杯,递给赵雍一杯,“赵二公子仗义相助,妾身敬你一杯。”
“姐姐客气了,香哥儿既是家父的学生,你也算是自己人,这些客套的话以后就不必说了。”
“总之,你的心意我记下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尴尬过去,赵雍又恢复从前落落大方的气度,微笑:“好,等你新店开张,我送一份大礼过去。”
玉蔓知道赵家富得流油,赵雍的大礼一定很大,心里倒也有些期待。
告辞的时候,赵雍送她出了“杏花天”,玉蔓忽道:“赵二公子,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姐姐请说。”
“你一直都叫我姐姐,不如咱们索性义结金兰,如何?”
赵雍一愕:“义结金兰?”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出身卑微吗?”
“不不不,小生决无轻视之意。”
玉蔓朝着六顺道:“六顺,你来做个见证人,今天我和赵二公子义结金兰。”
六顺暗想,少奶奶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这样以后和赵家的关系就更亲密了,但凡有事,也能仰仗赵二公子出力。
玉蔓不由分说,拉着赵雍一起跪下,不设香案,各自拜了四拜。
赵雍一阵恍惚,心中默默一落,仿佛失去什么似的,而他却又浑然不觉。
玉蔓扶他起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一阵凉风拂过,吹落赵雍满头花瓣,玉蔓伸手轻轻地将他拨去,又微笑道:“雍弟,家中还有要事,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赵雍躬身一礼,默默目送着她的背影缓缓地渐行渐远。
看着满地落花犹如一颗颗死去的心,赵雍又轻轻地叹息,世间竟有如此聪慧的女子吗?
她不过是让他绝了对她的念想而已,以一种委婉而巧妙的方式,又不使他难堪伤了情分。
可是,自己究竟对她有何心思,赵雍倒也懵懵懂懂,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而已。虽然早慧成才,但对于男女之情,毕竟没有多少经验。刚才不过趁着酒劲画了她的画像,也不知为何,当时脑海自然而然浮现出了她的音容笑貌。
此刻,内心的悸动仿佛又更强烈了一些,他知道自己不该存有这样的心思,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控制自己的心?
赵雍默默地走入杏花深处,花雨簌簌地落满了身。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