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小壶酒过来了,拍了拍王由桢的肩膀:“不要怪本总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说黑岛上只有几百海寇,但这一股海寇只是众多股掌柜里面的一个。”
“黑岛海寇背后真正的东家,就是纵横东南沿海的十八芝。”
水师总旗和王由桢之间的地位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乡野泥腿子。
却够真心实意的说出带上一丝歉意的话,足以见得王由桢在人情世故方面的本事。
竟然是能让水师总旗有了一丝愧疚。
王由桢接过来水师总旗手里的一只粗瓷酒碗,一口喝干酒碗里的酒水:“总旗放心,小子的命比谁都要长。”
“只要我不想死,没有人能够收我的性命。”
水师总旗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在当做临别的遗言了。
他常年和这些海寇打交道,尤其是经常和黑岛海寇打交道,很清楚王由桢这一趟是没有任何活路的。
水师总旗站在甲板上也喝了一碗酒,算是给王由桢给送行了。
摆了摆手,让手底下的一名水军放下了鹰船。
王由桢带着十名乡勇沿着一根粗大的缆绳,慢慢爬到了鹰船上面。
在这个过程中,小型福船上的水军们即便是知道他们是下九流的商贾,眼睛里也是不由得多了一丝敬意。
能够把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做到不要命的地步,甚至是敢跑去找黑岛海寇做生意。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是值得敬佩的。
黑岛海寇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海寇,那可是敢吃人的恶鬼。
王由桢在轻型鹰船上站稳,由于海面的波浪翻滚,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晃来晃去。
经过这几天的航行,王由桢经习惯了这种摇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湛蓝的天空。
一望无际的海面。
只有亲自站在海平面上,才能体会这一份天高海阔的壮阔。
王由桢心里都不由得壮阔了许多,用力一挥手,大笑道:“出发。”
随着这一声出发喊出,十名乡勇拿起手里的船桨,开始用力划船。
没过多久,在水流的作用下,以及十余名乡勇用力的划动下。
鹰船在水师总旗和水军们的眼里,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直到彻底消失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