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嘉义撇嘴道:“那他也得跟人递的上话才行!哼,我就看不上姓马的,有啥了不起?还不就是有个好爹?可那也不过是个过气的少爷而已,听说老马终于让人给打发回家养花了呢,志强甩他才怪。”
杨志强摆了摆手,道:“东子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别看这位马总现在退出政治舞台了,但人家以前的人脉还在呢,并且马总也不是啥回家养花,他的房产公司已经在运作了呢。”
王嘉义就一副气愤的样子,道:“哼,我算是看透了,这个社会啊,没救了,好好的一个市属大厂,说给整跨就整垮了,可人家拍拍屁股,转身就成大老板了。”
他是正经的大学生,毕业后回厂了,可没两年厂子就黄摊儿了,心中的怨气足的很。
但向左就只想撇嘴,因为王嘉义本来就是厂子送出去委培的,已经算是白捞了个大学念呢,可还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这就是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也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志强也想撇嘴,心说,既然知道人家是大老板,那你还整天嘀咕人家干嘛?这么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的大学是白念了。
这么想着,杨志强笑着又说了点别的社会见闻,很自然的岔过这个话题,而后道:“东子啊,哥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
向左心里就是一紧,他最起码也是想要截人家的胡,心里自然有鬼,于是勉强的说道:“那咱到屋里说?”
杨志强摆了摆手,道:“几句话而已,并且也不用背着人,因为我们光明正大。”
王嘉义附和道:“就是嘛,志强是吃公粮的人呢,才不会跟我们小百姓一样,说点啥都要瞻前顾后的!”
向左就是暗暗一笑,老王的话里明显酸溜溜的,这也难怪,这两王八蛋都属于混子那拨儿的,可王嘉义却混不过人家,年龄又比人大了好几岁,学历还高过很多,小杨的言辞之间又不怎么尊重,老王心里没意见才怪。
他就盼着自己抢到小杨父子的财路后小杨对老王心生怨恨,这个应该不难,别看他们现在似乎走到一起了,但小杨包括老杨可不是啥善类,棉纺厂里不少人背后都嘀咕这就是俩畜生,迁怒的事情太干的出了。
“主人主人,你跟那个王八蛋磨叽啥呢?阿哆想撒尿了。”
却是阿哆被冷落了,在那里汪汪着提醒,向左就是歉意的跟老王、小杨一笑,而后忙过去抱下阿哆,嘴里还交待:“阿哆啊,王哥咱是认识了,另外一个呢,是志强哥,要记住。”
王嘉义就笑着跟杨志强说道:“东子就是这么个人,别看平时挺拽的,但心善,看吧,对他刚捡到没几天的狗多好?”
杨志强则眼睛大亮的道:“好家伙,这条狗得有五六十斤吧?可东子这小子竟然就跟抱个枕头似的,这身力气了不得!”
向左问道:“怎么着,志强哥是要用哥们儿出力气?”
杨志强摇头道:“怎么可能啊,你也太小瞧你志强哥了吧?我是准备在宁大附近盘个门面,想开家酒吧,咱哥们儿知根知底的,你的外型又好,听说你小子歌儿唱的也不错,就想请你去驻唱,而看场子之类的事情就要拜托给老王了。”
向左就直想咧嘴,玛德,那个该死的酒吧这就要开起来了吗?可是这王八蛋有资金吗?要知道,现在还住在棉纺厂家属区的基本都是穷人。
但转而他就明白了,这王八蛋是有资金的,非典的时候,杨家父子可是大发了一把国难财,王嘉义那天说的这回差点被撑死,指的就是这事儿。
王嘉义酸溜溜的道:“我说东子,看你志强哥对你多好?投资几十万的酒吧呢,你去驻唱,玩玩闹闹的,就把钱给赚了呢。”
杨志强则志得意满的看着向左,等他答复,向左心念急转,要不要掺合进去?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因为,那个酒吧根本就是杨家父子做恶的开始,如果掺合进去,也许就更容易摸底,也就更方便他搞小动作。
没错,别看他现在跟人有说有笑的,但对让他和阿哆经历了第一次长时间别离的罪魁祸首,有机会他是一定要报复一下的,彩票上的截胡可还远远无法补偿他曾在阿哆面前流过的眼泪,以及阿哆生的气和爷爷奶奶为他操碎的心,并且也对不起棉纺厂一些人给他起的“笑面虎”的外号。
可是,那个酒吧真的不是啥好地方,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湿身,另外,杨家父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还有,曾经小杨可是没向他向东子伸出过这等橄榄枝,他的外型其实也就一般般,个子不小、五官端正而已。
歌喉倒是有自信,他也在琢磨着要到音乐圈里混混,并且这几天一有心思就在家弹唱,但真正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噪音,阿哆都当成了炼狱,根本谈不上啥唱得不错。
杨志强那么说应该只是花花轿子抬人而已,那么,别是有啥企图吧?
这么想着,向左就模棱两可的道:“那我可是真要谢谢志强哥了,你也太抬举我了,不过我还是要考虑考虑,因为酒吧那等事物到底还是太新了,上了年纪的人一时很难接受,而我在我爷爷和奶奶那里一向是装老实孩子的,这个可不好随便就给破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