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喧哗渐渐消失,偌大的宫殿里,侍女太监垂手而立,不闻声息。
良久,熙宁公主略带疲惫的声音在珠帘后响起“母后,这……怎么办才是?”
金玉垂坠的帘子后,太后身着华丽的金黄色大氅,斜斜靠在美人塌上,脸色苍白“宁儿,你也看见这些人了,狂妄之极!他陆家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只是……这样多的声音,母后不能随意做主。”
熙宁公主一身素色的衣裳,眼底的青影即使扑了一层粉也掩盖不住“那傅如意……她和胡家的丫头发现了我,胡钰我没办法,但陆家如此,一个陆家大少奶奶……”
太后支起身子,瞪着眼睛,将手狠狠拍在塌边,发出嘭的一声“糊涂!哀家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要怎样胡闹哀家不管,但是不要次次让哀家处理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这次情况有多么棘手吗?!陆家的老头子不见之后,那些鞑子便只能靠副都指挥使和中领军……”
太后突然噤声,有些疲惫地靠回榻上,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捏着眉心“天色不早了,公主还是早些回去罢。”
一阵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声,熙宁公主没有说一句话,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上几分,泫然欲泣,领着丫鬟们静悄悄地出去了。
公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珠帘轻轻晃动,老太监弓着腰走到塌边,恭敬道“太后,这殿上寒凉,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
太后微微紧了紧大氅,没有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哀家要想些事情,这里反而更清凉些,再待一会罢……荣生,你说,这么多年哀家一直宠着熙宁,是不是宠错了?”
荣生把拂尘换了个胳膊搭好,依旧恭敬着回道“太后喜爱公主,怎么会有错呢?天下父母之心皆是如此罢。”
太后略微烦躁地摆手“你先下去罢。哀家要好好想想。”
荣生应下,倒退着出了殿门,轻声吩咐在这里当值的丫头们注意换下快要燃尽的香,然后静静站在门边垂手而立。
大殿上远远看去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冷冷的没有温度。
太后整个人缩在大氅里,在空荡荡的榻上显得苍老无力。
……
这些日子春桃对素儿多加磨练,已经将小丫头调教的可圈可点。
素儿镇定自若地将两位夫人送走,又指挥丫头小厮们各自做事,井井有条。
如意任由丫头们折腾自己,只闭着眼睛趴在床上。
一路颠簸,如意的伤口依然在流血,将后背染红了一大片,整个股间一片血肉模糊。
春桃只换了衣裳,头发都来不及绞干便亲自伺候如意更衣擦身。衣裳和伤口黏在一起,揭下来时疼痛不已。
如意有些发烧,头昏脑胀,可依旧被一阵阵的疼痛激得醒了过来,身上的汗水一层又一层。
睁开眼睛的时候,春桃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最后一片衣物,湿嗒嗒的头发随意绾在头上,额前几绺乱发胡乱贴在那里,眼神认真,甚至没有注意到如意已经醒了过来。
最后一阵刺痛传来,如意忍不住轻哼出声。春桃惊喜地抬头看向如意“大少奶奶,您醒了?”
如意烧地口干舌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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