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舒仰头,靠在沙发上,笑着说:“我们家里边零零散散的事情太多,我也就懒得和你多讲,免得你心烦嘛。就像你也没有告诉我,这次elkan跑来找你的事情啊。”
陆婵脸色一变,低头不说话了。
安舒知道她在心烦什么,连忙低声安慰她:“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不是没辙了吗?不然怎么会跑来找我呢?你们家里的烂账也不少,索性这次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回去了。”
陆婵垂下眼睑,卷曲细密的眼睫毛微微一颤:“是啊,就是不打算回去了。”她抬头冲安舒一笑:“你看,我现在都养猫了,家里什么东西都买好了,以后每天跑跑步下楼散散心,哦,我现在还给在写专栏呢,生活衣食无忧,每天逍遥自在。”
安舒对于陆婵口中的“未来”用眼神表达了鄙视:“真没趣,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行了,再和你聊下去我们就可以直接跳过这大好青春直奔夕阳红了。走吧,去你家带我去看看你宝贝儿子去!”
安舒六七年前也是来过这边的,小区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多了几分摇摇欲坠的感觉。安舒看了后皱起了眉头:“你也该换个地方住了吧。这老房子看着也有些年头,你说你又不是没钱,非得住这里,怎么的你别告诉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情怀啊?”
陆婵一噎,深深看了她一眼。
好朋友之间太了解,确实也不大好。
刚进了楼道,还没有上了三楼,就看到陈述慌忙的身影,以及他身后另一个阴影厚重的男人。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陈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而那个男人冷着一张脸,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陈述的脸上,任凭陈述怎么推他他也不动。
这场面看的陆婵和安舒都是目瞪口呆。
倒是陈述眼尖看到了陆婵。他似乎有些呆滞,随即便反应过来,耳根还嵌着红,“蹬蹬蹬”的跑下楼来,看着陆婵,喘着气磕磕巴巴地说:“偶像……偶像都是我的错,不对不对,是我哥,那个老混蛋的错,偶像你赶紧去看看白菜,他好像生病了。”
陆婵这下没心思去想陈述和那个男人之前的风花雪月了,在听到陈述说“白菜出事了”之后,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嘭”的一声给炸开了,手脚顿时发凉,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齐劭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很模糊,周围的景色和晕倒之前有太大的出入,齐劭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觉得自己是被人一脚给踹到了墙上,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和陈述在一起说话的男人。确切的说,是陈述的哥哥,虽然陈述看起来一点也不情愿叫那个男人哥哥。
陆婵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走之前怕自己不好好吃饭便把他交给了整天游手好闲的陈述。陈述信誓旦旦的向陆婵保证,一定照顾好白菜,不负所托。
然而现实是自己刚刚逍遥快活没几个钟头就被那个突然闯进门来的男人给踢晕过去了。
男人牛高马大,长得也是一脸匪气,和长相斯文内心猥琐的陈述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当然,若是仔细辨别倒也能看出两人的眼睛和鼻梁处微妙的相同。
但可惜齐劭衍没有心思去观察这些细节。
陈述似乎对于男人这种破门而入的方式习以为常,他皱着眉头喊了声:“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表情不善,他阴鸷的眼神扫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齐劭衍,声音清冷:“陈述,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心思养猫?”
陈述“霍”地起身,抬起头看着男人,挑衅道:“我养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靠你养活。”
齐劭衍被他们吵得看不进去电视了,只能闲闲的看着陈述和他哥吵架。
显然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男人狠狠的剜了陈述一眼,倏地迈着大长腿走到齐劭衍身边,一只手抓着他的尾巴就给扔到了地上:“滚出去。”
后背好像又擦伤了。齐劭衍低低的吐了口气,身子本能一缩,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发软的厉害,在地上打滑了好几下,也没能站起来。
陈述显然是被吓到了,他连忙跑过去想要看看白菜。那副紧张的模样更是让男人心烦,他抬脚猛地将齐劭衍给蹬到墙上,目光凛冽的对上了陈述:“别忘了我最讨厌猫猫狗狗的什么的,这是你自找的。”
男人那副阴厉的模样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魔。
齐劭衍在晕过去就只听到这么一句话,而他只能暗暗骂一句神经病之外,再也找不出什么词语太形容自己的不幸了。
而现在,齐劭衍努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是医院。百叶帘被拉开了,门是紧紧关着的,床边上的柜子上还有好几束花。
齐劭衍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他的喉咙里干干的,嘴巴张开都有些困难,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动一下都艰难。他正欲扯开撕裂沙哑的喉咙时,就看到门被推开,门口的人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水杯猛地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巨响。
“医生!护士!醒了醒了!小衍醒了!……”
齐劭衍在听到那道身影之后想要撑起身子,但刚刚动了动胳膊便觉得自己的头疼欲裂,四肢猛地懈力,还来不及说一个字,自己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