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回来之后,岑溪就忙了起来,她打电话跟陈艾弥约定了星期五商讨初步方案,于是整颗心思都绕着那个酒会方案转,一大早就去咖啡馆,晚上打烊才回来。可是阮少棠却少见的清闲了起来,说是清闲,她也不知道他白天在做什么,工作忙不忙,只是他每晚都回来,一时间像是又回到了曾经那一阵几乎天天来的日子,像回家似的。而且他对她也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是重新有了莫大的兴趣,也回到了当初那种食髓知味只顾享乐的昏君之气,每天晚上都不知疲倦地折腾不休。她应接不暇,只想他什么时候一甩手离去,她好重新拥有自己的大床,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可是想来想去,也只能怪自己。
那天在古镇上,他沉默了很久,有一瞬间她都以为他要气得拂袖而去了,可是他最后只是游兴全无,意兴阑珊地带她回了成都。车子经过琴台路,他让司机停车,下车后,她跟着他走完了一整条琴台路。他还在朝前走,她脚疼了,只是努力跟上他的脚步。终于到了宽窄巷子,也许他也累了,随便进了一家甜品店坐下休息。
他们那天是晚班飞机,回来都十二点多了。她又累又困,简单洗漱一番就躺上了自己卧室的大床睡觉,隐隐约约中还听见了洗手间有水声响起。阮少棠素来绅士做派十足,讲究女士优先,她抗拒和他一起洗澡,很久之前有一回他兴趣浓厚把她拉进了浴缸,她慌乱无措中拼命推开了他,颤着声音说自己去用客卧的洗手间,他当时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在她悲哀地放弃了最后那一点可以保留的东西,惶恐不安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时,他突然一把拉下她的手,一言不发从浴缸里头起身,就那样湿漉漉走出了浴室。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他的下巴被她挣扎时划出了一道口子,还是在走廊不期而遇她猛然抬头见着的,斜斜的一道指甲印直到嘴角,煞是醒目,她怔了一下,他依然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走过去。那天他连早餐都没吃,下楼就离开了,然后总有大半个月没有来。
后来他大概被彻底扫了兴,每回过来都独自洗澡,遇着时间晚,两个人都要洗澡,他也总是让她先去浴室。
岑溪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他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满身刚刚洗完澡后的清凉气味,她微微缩了一下身体,他从身后贴上来吻她的脖子,她闻到了熟悉的沐浴露香气,他们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本来是他惯用的品牌,她住进来后也跟着用,清淡而朴素的植物香气,非常好闻,非常舒服。她在熟悉而亲切的香气里都要睡着了,他却在她耳畔嗡嗡吵:“我床上床单是怎么回事?”
她睡意朦胧,只是在枕畔呢喃:“什么床单?”
他重重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床单上有红酒,你那天躺在我床上喝酒?”
岑溪吃痛,这一下清醒了过来,记起来是那天晚上她故意泼的红酒,第二天她特意交代了芬姨不要换床单,想要留着等他回来,他喜欢看她换床单,她就再在他面前换一次,只期望那样他能够舒坦一点,消消气。
她困倦极了,怕他不高兴,安抚他说:“你先在这里睡吧,明天我再给你换。”
可是阮少棠哪里是睡觉就能安抚的,直到他扳过她的身体,俯身压下来,非常缠绵地吻她,意图明显地咬着她的嘴唇,她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单纯地只是在她的床上睡觉。
岑溪还全身酸痛,简直欲哭无泪,只怪自己自作自受,轻轻推了他两下:“这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
他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声音里是浓烈的不满:“你能有什么事,难道我没事?”
她不敢再推拒了,这时候的他霸道蛮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结果第二天她忙着酒会方案,回去晚了又忘了换床单,直到他洗完澡走进她的卧室,她才郁闷地记起来。
这样一连几天,岑溪实在是疲于应付了,阮少棠精力好,在床上又从来不许她偷懒,她想闭着眼睛眯一会儿都不行,他不满足了她就不能睡觉。这天和陈艾弥谈定了酒会方案,她松懈下来,早早就从咖啡馆回来了,惦记着今晚如论如何要把他的床单换了。
阮少棠却比她还早,她走进客厅时,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抬头瞥了一眼她,又低头回到了文件上。她看他那么专注,放轻脚步拐去了厨房。
厨房里正是一派热火朝天,阮少棠只要在这里吃饭就没有不丰盛的,而且他又挑嘴,只要有一点点味道不对就能吃出来,大厨福叔也是那位老管家带来的,拥有中西厨师顶级资格证,连满汉全席都做得出来,每回他来了还是全力以赴,战战兢兢。
芬姨看见她回来了,笑眯眯地让她去客厅坐一会儿,说很快就开饭了。岑溪记起来了那道鹅肝炒饭,但是晚餐已经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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