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着,看来日后白衡的跋扈和颠倒是非,都是跟着他父亲学的。……
白仲轲见白衡沉默不语,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给说动了,正有些得意时,就听白衡开口说道:“二叔多虑了,库房中的这些药材正好侄子都识得,就是存放方式都是侄子再三确认过的,二叔才从南边回来,想必累得很,还是要多歇息才好。”
白仲轲没想到,白衡会给他这么一个软钉子,他顿时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尽管白衡说的好听,可他不能进入库房都白搭。
库房里的那些药材对他来说,就像是白花花的银子,此时银子就近在眼前,可他竟然摸不着,别说摸了,他连看一眼都不行。
想来真是气人得很。
可他不敢硬闯,毕竟白衡方才说了,守着库门的那些下人都是老头子的人,他还没有那个胆,赶和老爷子叫板,所以最后也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白仲轲离开之后,白衡便赶紧让人将跪在地上的下人们扶起来,然后让他们下去休息,同时还赏了他们不少伤药。
看着那些下人一瘸一拐的离开,白衡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早料到二叔会不安分,因此这趟出门前,就先去向祖父调借人手。况,要拯救药材本就需要懂行和细心的人手,他一个十岁小娃,手上哪里会有足够的人手?
他本来还想着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向祖父借人呢,谁知祖父只是听闻他有这个意思,二话不说就把人拨给他了。
这样的信任,让白衡的心里觉得暖暖的。
这两辈子以来,除去娘亲之外,就是祖父对他最好了。
原本父亲也算疼爱他,但是自打白衍进了白家门之后,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想当初白衍一个私生子,受到的宠爱竟然都要压过他这个嫡长子了。
思及此,白衡便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大概在父亲的心中,白衍才是他属意继承人罢?……
……
白仲轲在库房前闹了一通,却无功而返,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自然是气得够呛。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白衡这个毛头小子给压制住了。
不过谁让老头子疼对方呢?连手下都愿意出借,白仲轲忿忿地想着,以往他想要借调老头子身边的人,可都被老头子用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拒绝了。
结果今日白衡那臭小子,一口气就借来那么多人,这样的差别待遇,让白仲轲心下极为不平衡。
对老头子来说,难道孙子比儿子还亲吗?
再想到白衡处处和他作对,他更是积了一股火气,若是白衡此时就在他眼前,他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白仲轲忍不住恶毒地想着,先前那场大病,怎么就没让白衡病死呢?若是那小兔崽子死了,孙子辈里就只剩下白卫一个,到时候老头子还不得把白卫捧在手心里疼?
白仲轲越想越觉得,白衡没死真是太可惜了。
这时他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不如由他亲自动手送白衡一程?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拔也拔不掉,然后开始慢慢滋长。
以前白仲轲从来没想过要对白衡下手,可是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他开始在心里说服自己,并且列举除去白衡之后二房能够得到的好处。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毕竟原先就算他再讨厌大房的人,也没动过杀人的念头。
这一次可以说是被白衡激出来的。
要说白仲轲为何会突然有了如此恶毒的想法,其实都是因着他在外面跑得多了,接触的人多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碰过?什么腌臜龌龊的事儿没见过?
他采买药材的商队也碰过土匪打劫,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儿,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可倒是见过有人死在眼前。
起初他自然是吓得够呛,当场就吐得唏哩哗啦的,可是一次两次的,死人的场面见多了,就渐渐的麻木、习惯了。
而且他在外头结交的朋友也不少,其中不乏有手上不干净的人,那些人都是拿钱办事的,只要银两给得够多,就是手上沾血也无所谓。
因此他开始琢磨着,“除去白衡”这事儿要交给谁来办才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