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倘若主子当真像王妃说的,一张圣旨就要召肃王妃入宫为妃,只怕隔日朝堂上言官的吐沫就能把主子给淹了。
就算前朝曾有强纳人1妻或是弟媳的例子,主子也不好如此明目张胆啊。
再说主子把肃王妃放到肃王府,就是为了盯着肃王,哪里有可能还把王妃接进宫里呢。
只是王妃看不透,竟是日日夜夜痴心等着入宫呢。
思及此,绿蓉的心里越发的鄙夷,只她面上不显,还是一副很为着王妃着想的模样,继续劝着王妃不要着急。……
陆祈和白衡来到世子的院子后,并没有见到世子,只有肃王坐在亭子里等着他们。
陆祈和白衡下了软轿,一旁的下人赶忙推来一张轮椅,白衡扶着陆祈坐上轮椅,然后推着轮椅来到亭子前。
亭子前的阶梯已经被填平,变成一段小坡道,白衡见状眼神一闪,知道这是为了世子方便。因此他便也推着轮椅走上坡道,进了亭子。
进了亭子后,白衡和陆祈向肃王行礼问安。
肃王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免礼,赐座。”陆祈自是继续坐在轮椅上,而白衡则是被安排坐在陆祈旁边的石椅上。
待到白衡入座之后,肃王又摆了摆手,亭子里侍候的丫鬟便鱼贯地退了出去,只余下墨香和墨书两个小厮。
墨香和墨书分站在肃王两旁,一个替肃王煮水泡茶,一个服侍肃王食用茶点。
白衡见状,在心里暗自想着,看肃王这副享受的样子,且不说侍候的都是小厮,小厮还生得俊秀貌美,怪道会有人说他好男色。
只白衡却觉得,肃王望着墨书和墨香的眼中并无淫邪之意,因此心下便又笃定了几分,认为自个儿的猜测没有错,肃王留下自己和陆祈,肯定是另有他意。
白衡在暗中打量肃王的同时,肃王也在打量着白衡和陆祈。
按照肃王手下人的调查,白衡小小年纪便有一手好医术,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白家老爷子显然是看好白衡的。
再有,陆祈也是在和白衡接触后,身子骨才有明显的起色,因此医好陆祈的人,除了白衡还能是谁呢?
虽说陆祈和白衡隐瞒得好,但肃王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虽是费了一番功夫,却也查清了陆祈身体真正的情况。
竟连陆祈腿脚已经痊愈的消息,也探查出来了。
若不是为了这茬,肃王哪里会点头答应让陆祈和白衡进入王府。
许家在打什么主意,肃王可是清楚得很,倘若陆祈不是许夫人的外孙,肃王也不会让太妃把他好男色的消息放给许家。
没有他的允许,王府里的消息甭想往外传,就是传出去的,也是他想要旁人知道的。
可以说王妃和太妃以为能够避过他的耳目,往宫里头传递消息,殊不知那些都是肃王想要人知道的,否则哪里传得出去。
肃王再不济也是一个当朝亲王,手里自然也有得用的人,再者先帝疼宠肃王,私下里留了不少人手和势力给他,所以要把住一个王府,自是手到擒来。
这些年来,虽然在皇帝暗中的打压之下,肃王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但是就这么挣扎着,也让他走了过来。
皇帝为了名声和面子,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只能用王妃和太妃恶心他。
肃王挺过那些腌臜的手段,却也将先帝留给他的势力扩大了不少,暗中也拉拢了不少群臣。
虽说肃王没有打算造反,但若是皇帝逼得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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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一旁侍候的宫女们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时,皇帝跟前的管事太监走了进来,凑到皇帝身旁耳语了几句,皇帝手上朱砂笔没停,只是淡淡地“喔”了一声。
管事太监见状,挥挥手让御书房里的宫女都退下去,待到宫女都退下后,皇帝这才放下手上的朱砂笔,抬头望向管事太监,“你说肃王府新进了人?”
“回陛下的话,是的。”管事太监恭敬答道。
“哪里人?”皇帝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水。
“回陛下的话,桐城来的。”管事太监又答。
“桐城?”皇帝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扬了扬眉说道:“他是如何得了人?”
“回陛下的话,本是许家老夫人带了人去让太妃掌掌眼,谁知王爷一见便喜欢得不得了,当场就发话留下来了。”管事太监一一答道。
“他倒是个荤素不忌的,也不管是哪个犄角旮旯的人也往府里拉。”皇帝听罢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