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又被关在佛堂里,少了白衡和陆祈两个狐媚子那还不好么?
虽说王府被围了,只是众人在起初的惊惶之后,发现那些锦衣卫并不进王府,只是限制着不许人随意出入王府,再有陛下派来的太医,久了便不把外面的锦衣卫当一回事。
只是听闻王妃染上了时疫,其他人自然是离王妃的院子越远越好,毕竟时疫可是会传染的,谁都不愿意无故赔上一条命吶。
而皇帝派来的太医等人,也在第一日后就被肃王逼进了王妃的院子里,就连跑去替太妃治病的王太医也被肃王派人押了过去。
此时王妃的院子里,那些太医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厢房里,门口都有王府守卫看守着。
太医们不敢相信,肃王竟是将他们给软禁了。
其中王太医最是激动,镇日叫嚣,口口声声肃王抗旨,不断威胁着一定要面圣,将肃王的胆大包天禀报陛下。
只他叫得喉咙嘶哑了也没人理他。
而王妃的正房里,隐约也能听见外头的动静,可王妃就是想要一探究竟,也是出不去房门的。
不仅如此,肃王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庸医,宣称她染上时疫不能见人。
王妃被那两个庸医气得几欲吐血,但不管自己如何威胁恫吓,那两个庸医竟是丝毫不理会。
这一日,王妃又在房里兀自生着闷气时,房门突然打开了,接着几个丫鬟从外头走了进来。
王妃定睛一瞧,认出领头的那个丫鬟是王爷院子里的玉珠。
王妃瞳孔一亮,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玉珠,是王爷让你来的么?”
玉珠领着丫鬟上前,对着王妃福了福身子,“禀王妃,王爷忧心您身边没人侍候,特地派了奴婢前来,王妃只管放宽心养病便是。”
王妃听罢眼中划过明显的失望和黯然。
她还以为王爷派玉珠来,是要把自己放出去了,谁知竟是派了玉珠来守着自己。
因此顿时变得意兴阑珊,也不搭理玉珠几人,径自又歪在软榻上。
殊不知站在一旁的玉珠此时心里也是很不平静。
她本以为有机会回到王爷的院子,毕竟陆主子都被王爷接进院子里了,谁知王爷使人把她们唤到跟前问了几句话后,她们就被拨到了王妃的院子里来了。
虽然她猜到王妃的“有恙”肯定有内情,可她深知内宅后院的生存之道,知道的越多的人,往往死得越快。
若是能够选择,她巴不得永远都得不到王爷的青睐才好。
以前是没得选,出了尚仪局就被分到了肃王身边,然后又随着肃王出宫开府,自然是进了王爷的院子里侍候。
可要玉珠来说,她最想念在尚仪局的日子。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用想,每日只顾着记规矩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心神想其他?
在尚仪局里,只要你安分守规矩,不要犯了宫规忌讳,就能够保住小命安稳地过日子。哪里像到了肃王身边之后,阴私陷害一大堆。
思及此,玉珠暗自叹了一口气。
不同于玉珠的郁闷,茯苓几个小丫鬟却是兴奋得很。
她们也没想到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眼,继而离开怡园来到王妃的院子,想起昨儿个王爷所交代的,个个摩拳擦掌,都想着要把王妃给侍候好了。
原来玉珠并茯苓几个丫鬟,便是王爷拨给王妃的新下人,王妃身边的人都被王爷给换了,当然要补几个给她了。
毕竟王妃还顶着“肃王妃”的头衔,肃王不会在明面上亏待她。
再者这也是做给宫中看的,他大张旗鼓的把人送进王妃的院子,府里头皇帝安的钉子自会把消息传回宫中。
就连前些时候世子病重的消息,也是肃王默认才传了出去。
而且这几日,他故意让人支了几口大锅在院子里熬药,浓厚的药味飘了出去,几乎整个王府都像是浸在药汁里似的。
再有肃王和院子里侍候的人只要出了院子,便是一副面带哀戚忧愁的样子,使得府里私底下都在疯传,种种迹象都显示世子的病情不乐观。
就连皇帝都信了肃王世子命在旦夕了。
毕竟先前白仲轩就亲口对他说过,肃王世子烧得人事不知,看来这次肃王世子没救了。
皇帝忍不住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当年没有把肃王世子给弄死,着实是一大失误,这几年又因为肃王护得紧,他的人都找不到机会下手,这一次他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总算是毒死那个小杂种了。
肃王没了子嗣之后,届时他过继自己的儿子过去,肃王府就再不是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