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关节的动作,当然不太符合摔跤规则。
赵诚却也不跟他计较,揉身向前,在贵由试图利用自己稳固的下盘之时,贵由只觉得右小腿奇怪的突然一麻,膝盖不由自主的一弯,下盘立刻崩溃,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腾云驾雾一般,摔得眼冒金星。在摔倒的一刹那,贵由看到赵诚嘴角自信的冷笑,心中一阵紧缩,他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噢……”跟着拔都押赵诚胜的人,早就欢呼起来。而拔都的下人们早就不等拔都下令,将贵由那一方的所有财物都收了来,开始分赃了。
贵由输了比赛,又丢了面子,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能反悔,口中却硬气地说道:“你等着,我今天肚子饿了,没有力气,我下次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他留恋地看了看被拿走的财物,带着人扬长而去。这是他跟赵诚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在赵诚后来差不多早已经淡忘的时候,他还仍然清晰地记得。
“不儿罕,你真了不起,替我这么狠狠地教训了他,出了我一口恶气!”拔都高兴地说道。
“贵由殿下输了,不会报复我吧?”赵诚这时有些担忧了。
“无妨,我们蒙古人讲究的是信守承诺,贵由我虽然不喜欢,但是他若是敢借助下人们找你麻烦,我也找人揍他一顿,他也无话可说。”拔都无所谓地说道。
拔都见赵诚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又说道:“他是王子,我也是王子。虽然他年纪比我大,可我从没把他放在眼里,跟我打架他从来没赢过,再说这是公平比赛,他哪有脸面去告状!”
“你……真了不起!”赵诚讷讷地说道。
拔都赢了面子,又赢了钱,对赵诚的好感大增,将赢得钱财,很大方地分了不少给赵诚。赵诚将钱财全给了莫日根和他的哥哥。
曲律和莫日根很不意思地接受,他们俩是个穷光蛋,刚才很想押赵诚赢,结果搜遍全身,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能在一旁聒噪,更何况赵诚跟贵由摔跤,也是为他们俩。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赵诚的那两匹好马,正是因为如此,赵诚才愿意出头,跟一个王子比试。
曲律和莫日根引着赵诚来到阿儿孩安排的地方,见到王敬诚等三人,莫日根天花乱坠地将赵诚的一番神勇说了一遍。赵诚等他消停完了,却很认真地对这兄弟俩说道:
“我的安答,你们要记住,这里是大斡耳朵,不是我们住的阿勒坛山下,不能全凭我们自己的想法行事。那贵由好歹是个王子,他要是来报复我们,我们也无法反抗。”
“不儿罕,难道我们就应该忍气吞声,他见到你的好马,就要据为己有,这是什么道理?”莫日根很不满。
“莫日根,话虽如此,但这世间的事情哪能仅凭道理,你爷爷忽图勒昔日在草原上也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可是见到了任何一个很普通的百户大人,不也是要行礼吗?”赵诚道。
“你忘了你爷爷在我们离开阿勒坛前嘱咐的话了吗?你父亲希望你们跟我来大斡耳朵,不是要你们逞强的,而是要你们出人头地的!”赵诚又道,“两匹好马,无论如何神骏,也终究是个牲畜,但是你们要是受了点伤,或者送了性命,那就无可挽回了!”
莫日根虽知道赵诚说得有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赵诚提到他们家人的话,让莫日根跟曲律陷入了思念之中。
“曲律、莫日根,你们去找一个就要回国的畏兀儿商人来,我要拜托他将我们已经平安抵达大斡耳朵的消息带回去,好让你们爷爷、父亲和母亲放心!”赵诚见二人有些想家,开导道。
兄弟二人听了这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出去找愿意帮忙的畏兀儿商人了。抛开这兄弟俩不谈,王敬诚等人急忙问起赵诚见孛儿帖的情景,赵诚将会面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由此看来,公子不用太担心有什么不测。蒙古人信仰神明,公子身为汉人却出现在蒙古人的毡帐里,本来就引人臆测,为稳妥起见,公子以后休提圣山之事。公子不妨率意而为,嬉笑怒骂皆由本性,只要不要染指权柄等等令人忌讳的事情,那可贺敦也应该不会太计较。”王敬诚道。
“是啊,公子小小年纪,角力斗马之事,本就是平常不过了。若是谨小慎微城府太深,倒是露了痕迹!”刘翼也说道。
“喂,我只是个小孩呀,哪有什么城府。”赵诚装聋作哑,“我听不明白,你们大人真是复杂!”
赵诚很冤枉的表情,王敬诚和刘翼却是一点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