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驾行进了四天多,刚刚到达昌邑地界。
因为着急赶路,所以这一路上都是自己安营扎寨,并没有住进郡府安排的临时下榻的府邸,皇帝更是基本上只休息在御驾之上,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了。
皇帝这几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边疆的战事不知具体如何了,定下的准女婿也死了,好不容易陪自己心爱的女人来避暑,又不得不抛下她匆忙赶回。
皇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头有些痛了。
禁卫的副将骑着马靠近御驾,见着一旁的陈喜,点了点头,然后道:“陈公公,微臣有要事求见皇上。”
陈喜笑眯眯地点头,然后掀开车帘,启禀道:“皇上,副将周铭求见。”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手拄着头,疲惫道:“进来吧,有什么事?”
周铭下了马,抬脚上了车驾,跪在地上面色紧张地道:“皇上,微臣,看到了狼烟。”
皇帝皱起眉头,开口道:“哪个地方的?北蒙越过了封锁线?”
周铭面色有些惨白了,战战兢兢地道:“微臣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榆林、沉都都燃起了狼烟。”
皇帝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周铭,咬着牙笑道:“你说哪里?”
周铭已经觉得毛骨悚然了,咽了咽口水,顶着皇帝的压迫感,艰难地道:“是榆林,和沉都。”
皇帝手中的折子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是闷闷的声响依旧让周铭冷汗直流。
皇帝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他看着周铭,声音轻柔:“你是要告诉朕,朕太子所在的榆林,还有朕贵妃和两位皇子所在的沉都,都陷入战乱了?”
周铭的头死死地抵在地上,不敢抬头,回道:“榆林的狼烟有段时候了,沉都的狼烟刚刚点燃,它们的距离太近了,臣,预测,可能是有大军挥师南下,短时间便攻破了榆林,直奔沉都。”
“皇上!臣冒死谏言,请皇上加快进程,速速回京!沉都之事十分蹊跷,有可能便是冲着皇上您去的,只是您提前回程了而已,皇上,保重龙体,一切回京再议啊!”
皇帝眼珠子都发红了,他看着周铭,双手死死地抓住周铭的肩膀,咬着牙,声音切齿:“你是告诉朕,朕的太子不重要,朕的九皇子、十皇子不重要,朕的女人也不重要是么!?啊!回答朕!!”
周铭猛地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皇帝,一字一句道:“是,他们都不及陛下重要。”
皇帝颓然地松开了手,双眼无神地看着周铭,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怎么去怪罪这个人,他是他的心腹,为他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受了多少诅咒和罪孽,背负了多少仇恨和重担。
皇帝捂着胸口,手指紧紧地扯着胸口的衣服,脸色苍白,周铭见状,终于惊慌了起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