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就你多嘴,不跟你们说了。”郁偆气呼呼地要走,但是被拦了下来。
“跟你说笑呢。你年纪小,脸皮薄,她们才这样逗你。你要是全不当回事儿,她们就不找你了。”
郁偆也不知真要走,她慢慢腾腾抬了脚,道:“那就借各位吉言了,要是真能找到,那定是天底下最好的。”
“这样便对了,咱们去吃月饼,今年有好些新口味,咱们分着吃。”
那些管事嬷嬷,听了这些趣话,只摇摇头,没有向往常那样过来说教。一年里头,也只有那么几日,能让这些这些宫女,能这样轻松玩乐,就让她们好好玩吧。
一众人玩到淑妃回来,便将院子内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收拢了玩心,尽心侍奉各自的主人。
天气炎热,郁偆房里虽然有冰,但却还是开着窗户通风。郁偆枕着个竹夫人,头一歪,看向外头的月亮。
‘要是月神真有灵,那她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穿回先带去,再不用呆在这里。’
只是这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郁偆只得向前看,努力地活着。
北边的战事,似乎不大好,九皇子去了大半年也不见回来,家书间隔的时间更是越来越漫长。
淑妃看着一个月前,儿子寄来的那封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若是有下一次,她再不会让儿子,离了这京城。’淑妃闭着眼,将信放在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让郁氏再多抄几篇经文,等会儿,还是我亲自来写。”淑妃迷茫道。
淑妃一篇经文还没有抄完,前朝便有了九皇子的讯息。
淑妃看着戴权,嘴角提了几次,这才露出完美的表情。
“妾身谢过陛下关心。”
“请娘娘放心,陛下已派了太医院院正,去给诚理亲王治伤。陛下更是传下口谕,若是有需要的药材,可从陛下的私库里拿。”戴权恭着身道。
等着赐物的太监宫娥走了,淑妃这才身子一晃,软软的瘫在一旁。
“娘娘……”张嬷嬷关切道。
淑妃眼锋一扫,看着殿内众人:“谁都不许传出去,嬷嬷扶我去躺躺。”
郁偆当时不当值,但也很快就知道,淑妃唯一的儿子,九皇子从北疆回来了,只是受了重伤,是躺着进的京城,也上朝都上不得。
淑妃一颗心,全系在儿女身上,早些年两个女儿,跟着驸马外放,去了外地,便只有一个儿子在跟前尽孝。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回来了,竟然是这样一副光景。
淑妃在宫里,出不得宫门半步,除了送些药材过去,再没有旁的办法。儿媳妇张氏,要照顾自己的夫君,自也没空进宫来。淑妃只能通过太医的嘴,知道自己儿子如今怎样。
这九皇子伤的还挺重,被戎人左贤王一刀砍在左肋,但那左贤王也没讨得了好,被九皇子一□□穿了肺腑,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但但淑妃并不稀罕这些,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的。
那左贤王的刀上倒是没有抹毒,到却有铁锈。九皇子挨的那一刀,伤口深,还引发了感染,自然迟迟不好。在北疆之时,军中自是想尽了办法,要让九皇子好起来,可到底物质不够、资源匮乏,只得上奏,将九皇子送回来。
张嬷嬷暗自念佛,希望九皇子快些好起来。要是九皇子没了,那她的未来,可就得变个样。
也不知张嬷嬷从哪里听来了一个土办法,说是找个生辰八字与九皇子相和的人,在佛前磕上九百九十九个响头,再早晚念经,直到九皇子痊愈。
都说做生不如做熟,淑妃听到这个点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郁偆。
郁偆听到这吩咐的时候,顿时眼前一黑,这还让人活吗?
这磕头得磕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又有谁能分得清。
淑妃如今对这些迷信活动,越发热衷,如今为了儿子,更是起劲。当天就从库房里寻出了一件,雕工精美的白玉观音,布置了一个小佛堂。
郁偆在沐浴更衣之后,穿上一个细葛素衣,头上一应首饰也无,只用一根木簪,将头发梳起。
郁偆进了这佛堂,发觉这里头,颇有些“太后小黑屋”的感觉。
有个好生辰,可真是要坑死我了,郁偆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