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数载,家有老母,久病缠身,无人照料。终于归来,应门的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野狼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但他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不不,事情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艾芙是个坚强的人,她一定还活着。这孩子大概是住在附近,过来帮忙的好心人吧。
他强压着心中不祥的预感,默默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我找这一家的主人,她在家吗。”
小孩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推开门,做贼心虚地探出脑袋来,左右快速地扫了两眼,确认他们身后是否还跟着其他人。
他有些害怕是失主找上门来,前两天刚偷了一票大的,钱袋现在还揣在怀里,滚烫滚烫地提醒着他干过的坏事。
不过幸好,他没有看到其他人。小孩于是放下心来,重新缩回头去,躲在窄窄的门缝后,警惕地打量野狼:“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是谁,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野狼:“我是她儿子。”
“啊?”小孩一脸的莫名其妙。
野狼:“为什么是你来应门?她最近病情恶化已经厉害得走不了路了吗?身体的腐蚀严不严重?有没有去光明教会进行净化?钱还够用吗?”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小孩打断他的话,“什么儿子,生病,我怎么完全都听不懂呢。这里只住着我和我哥,没有其他人,你找错地方了吧。”小孩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找其他人去问问吧,我可是个好孩子,要先回去收衣服了。不然待会儿哥哥回来,发现我偷懒没干家务活儿,又要唠叨我了。”
说完,小孩嘟囔着就准备关门。但野狼却眼疾手快,猛的上前一步,胳膊卡进缝隙,不让他关严:“那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野狼语气急促地问,“艾芙呢?她现在在哪里?”
“都说不认识咯!你脑袋被狗啃了吗!”小孩跳脚起来,生气的叫嚷,“我和我哥搬过来都快五年多了,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人。当初搬过来的时候,整间屋子空得甚至连家具都没有,更别提人了。你上别处找吧!”
说完,“砰”地一声重响,小孩粗鲁地把门关上。
野狼站的太近,如果不是阿斯蒙蒂斯及时拉他一把的话,那门恐怕就直接撞到他脸上了。
野狼被碰了一鼻子灰,却好像连灵魂都被抽走了,愣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处于一种震惊过度的状态中。
野狼百分之百肯定没有弄错地址,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年多?
那孩子说,他和他哥哥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年多。这是什么意思?
故意骗我?不可能,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撒谎骗我呢?
那么……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没道理啊。野狼记得很清楚,参加佣兵任务,去亡灵沙漠的前一晚上,艾芙特意用新鲜的五月椒烧牛肉,预祝一路顺利。
新鲜的五月椒只有五月才有,现在是十一月初,中间顶多才过去半年。就算艾芙真的不幸发生意外,但那也不可能有五年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有爹生没娘养,另一个自出生起就没见过爹娘,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母亲这个词,所以野狼在纠结什么,他们理所当然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理解不了。
与失踪的母亲相比,他们更加关心野狼的安全。
“没事吧?你怎么突然就傻掉了呢,不会是被门撞坏脑袋了吧。让我看看。”尼克担心地想要检查野狼的身体。
阿斯蒙蒂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尼克主动把手举高,避让的退到一边。
阿斯蒙蒂斯凑近,双手捧着野狼的下巴,托着他的脸近距离检查。表情严肃得让人不由得猜测,如果野狼被撞掉了一根汗毛的话,他是不是准备直接推平整间屋子。
野狼的眼神不安地晃动了一下,揭示了他内心的不安。阿斯蒙蒂斯皱起了眉。野狼却突然回神,猛地一把推开他,然后朝大门走去。
野狼心里有件事情必须要确认,连续叩了几下门,但是根本就无人应答。
野狼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门里传来小孩的叫骂声,一块红色的大石头从门里扔了出来,那准头,绝对是瞄准了目标来丢的,否则不可能正对着野狼的脑袋而来。
阿斯蒙蒂斯抬手,于电光火石之间,抓住那块石头。手,距离野狼的头顶,只有一拳距离。
野狼敲门的动作停住。
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一脸无辜的让他看着。半响,迫于野狼视线的压力,他还是摊开了掌心——那是半块砖头。
砖头砸人,不死也伤。
野狼把头转回去,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脚。
而另一边,被二人无视的尼克,则站在妹妹身边,连连摇头:“你说现在的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脾气咋这么坏呢,客人还在居然就把门给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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