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让压抑许久的石璎迷乱,忍不住紧紧搂上魂牵梦绕的纤腰,贴近细细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越看越难,垂头吻住,在雪凰白嫩的脖颈吮吻出红印,直到雪凰僵直了背才勉强停下,轻喘,“对不起。”
雪凰抬眼看她,面露疑惑,似是在想之前暴戾贪色的魔族为什么突然彬彬有礼。石璎忽而怕了,不敢再妄动,不敢惊扰现在有情绪的活生生的雪凰,痴迷凝视着,不言不语,仿若能等到天荒地老。
“帮我做件事。”雪凰斜睨她,“去地府改生死簿,凌文正,问文茹两个人,做得小心点,把其他也改改掩人耳目。”
雪凰想利用她。
石璎本该恼怒,一瞧雪凰幽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欣喜万分什么都忘了。闯地府难归难,她改完生死簿迅速出来,应该保住小命,实在不行,欢好的夜里,她曾多次在雪凰耳边说“为你死都行”,怎能食言?
“好。”石璎答应,颤抖的手在雪凰肩上徘徊,想碰不敢碰,最终叹气转身,不出两步却被牵住了手。
愕然回望,石璎的梦实现了,唇瓣被雪凰上前印了轻吻,曾经吻过无数次的纤细指尖在身上游移抚摸,把清香沁入肌理,要探尽每一寸似的。她懵了,脑袋里不作他想,握住白嫩的柔荑哑了声,看着雪凰的眼睛,“可以吗。”
垂眸不瞧她,雪凰附耳呢喃,“你的内丹在哪儿?”
犹豫片刻,石璎还是引着雪凰香软的五指移了过去,那是她的命门,情愿让最爱的人捏着。雪凰一笑,指尖隔了单薄的皮肉点着内丹,香软的身子倚了她往前倾,齐齐倒在**榻。
快意淹没了身子,石璎屏息看雪凰俯首以舌濡湿轻轻啃咬,弓起的优美线条尽是风情,清冷圣洁的眉目不变,却为讨好她做着下流之事,皮肤渐渐泛起潮红。眼睛不敢眨,石璎呼吸紊乱,再也把持不住地翻身压下。
那一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苦修两千年成妖,炙烤打磨为奴终究成魔重获自由,同样远不可比。
这个想法没有变过,即使内丹的位置被狠狠捅了一剑,石璎也是微笑着的。
石璎改生死簿惊动了秦广王,急急从鬼判殿逃出,在奈何桥上瞧见凭风而立的雪凰,毫无防备上前,没发话先见了剑光,眼睁睁看雪凰刺入至寒克她的玄冰剑。
“咳……”剧痛袭来,石璎偏头呕出黑血,不想染脏雪凰的衣裙,断续交代,“生死簿……改……改好了……他们……不会发现……”
“我知道。”雪凰目光平和,“不躲?不还手?”
石璎反问,“你……咳……已经知道我内丹的位置,又为什么……跟我**呢?”
这句话惹恼了雪凰,昨夜迷乱相扣的十指将剑柄按得更深,指尖绽出一抹白光钻入血洞。石璎感到体内的锋刃展成利爪,一下下抓着挠着,把血液业凝结成冰再搅成碎渣,彻底站不住了,抽搐全身倒地。
追兵的声音渐近,石璎知道大限将至,腔内喷出的血让她说不出话来,攒了许久的力气才能昂起头看雪凰一眼,没有怨恨,满满的不舍。
雪凰仍是孤高冷傲,眸色平和,一袭白裙在火舌噼啪声中飘扬,不染尘埃。
“在那里!”
雪凰把剑抽丨出来,溅了满身的血,抵在重伤的石璎脖子上,对上追来的鬼兵道,“我抓住她了。”
地府自有打算,让雪凰回去,擒住石璎,用嵌了刀刃的锁链扣住脖子拖行。石璎全身剧痛,意志清明,愣愣凝视雪凰缓缓踱步,曳地的裙摆被她流出的血河染脏,渐渐缩成个模糊的小影。
……
在仙界静养已久,雪凰听说,石璎不愧是承袭炽火魔君大半修为的孽魔,百般刑罚愣是没咽气,阎王想亲自让她灰飞烟灭来着,偏偏横生枝节,一位上仙说石璎是炽火魔君打造的得意兵器,杀了可惜,不如囚着待用。
听到这个消息时,雪凰抬眼瞧瞧兴奋的小仙童,“囚禁?”
“是啊,那魔头整天求别人杀了她呢。”小仙童捂嘴笑,“好笨啊,活着总比死了好啊。”
仙童年幼,雪凰被稚声稚气的话逗笑了,心知囚禁对于石璎来说比死还难过,报仇的执念总算散去,只是不知为何提不起兴致来,打发小仙童离开,睡觉做了个梦。
梦里有堇泱,有凌霁,有见过的人,林林总总不带重样,独少了石璎。
雪凰睁眼,正对上仙界永远清亮的光,刺得眼泪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