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爆发出来。
“好,就算我不懂好心又怎样?总比某人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强吧?”
听了这话,卫朔脸上笑容渐渐敛去,起身走向刘勃勃,又伸手将试图说情的叱干阿利划拉到一边,目光如鹰隼一般直勾勾盯着刘勃勃。
“今儿老子倒也问问你刘勃勃,你凭啥口口声声说我出尔反尔?我是你什么人?有什么义务帮你报仇雪恨?”
“说句不好听的,当初你孤身求援,若非看着你可怜又无助,你以为老子愿意帮你去打拓跋?”
“你可知,那一仗老子损失数万精锐?你不但从未说过半个谢字,整日里还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应当。”
“说实话,长这么大,老子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卫朔这一番话虽然有狡辩成分,却足以将尚未成年的刘勃勃说得哑口无言。
刘勃勃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好像真没啥理由要求卫朔更多,相反这些年若不是河西提供庇护,恐怕他早已被拓跋杀掉了。
“怎么啦?你不是很有理吗?怎么不说话啦?”
“还有,别一天到晚嚷嚷着报仇,你要真本事,现在就去把拓跋给杀了。”
“若是做不得,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你看看叱干阿利,人家同样与拓跋有着血海深仇,可从不闹事,反倒进入武备学堂学习本领,只为将来机会来了,好报仇雪恨。”
“你呢?一天到晚怨天尤人,将来即便机会来了,我看你也没本事报仇。”
看着卫朔像训斥孙子一般训刘勃勃,叱干阿利一下子松了口气,他总觉得眼前大都护比刚刚阴沉着脸要可爱多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年幼,又不是河西一员,我早让人把你关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再惯下去。”
说到这儿,卫朔转身对叱干阿利道:“我把他交给你,将他关内府内一月不准出去。”
“属下遵命。”叱干阿利急忙答应下来。
“嗯,很好,正好还有一件事需叱干校尉帮忙,不知你可愿意?”
“请大都护直言,在下定当效犬马之劳。”
“朔意在在朔方推行汉化改革,其中有一项是取汉名、说汉话,我想让叱干校尉带个头,不知……”
听到汉化二字,叱干阿利本能的想拒绝,可一想眼前形势,恐怕只要他稍有迟疑,也许过不了几日,连同刘勃勃在内的铁弗部残余贵族就会莫名其妙消失。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指天发誓道:“末将愿意,敢请大都护赐姓名。”
“叱干二字才过拗口,朔有意让你改姓薛,取名礼,寓意尊崇华夏礼仪。”
“谢大都护赐名。”薛礼(叱干阿利)此时可不敢有丝毫疑问,迅速答应下来。
……
出了都护府,叱干阿利语气凝重道:“贤弟,别怪兄长多嘴。”
“今时不同以往,你不再是什么铁弗部小王子,不过是个国破家亡的可怜虫。”
“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怎么?大都护还真敢杀我?”
“怎么不敢?你以为你是谁?以前出于征讨朔方需要,大都护或许会高看你一眼。”
“可如今河西已在朔方站稳脚跟,你对大都护而言,已是可有可无。”
“我……我只是不甘心。”
刘勃勃脸部肌肉抽动,显示内心极为激动。
刚开始刘勃勃借河西之手,将拓跋驱除出朔方,还挺兴奋。
可今天看到河西又跟北魏眉来眼去,心理难免会不痛快。
看到这一幕,薛礼轻叹口气,劝道:“不甘心又如何?”
“当初如果不是大都护插手,凭咱俩打得过拓跋?”
“更别说大都护还将拓跋仪交由你处置,也算对得起咱们。”
“至于说眼下和解,不过是形势需要,未来双方早晚会翻脸,那时才是兄弟复仇之时。”
“唉,只能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