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后凉、南凉相继灭亡,西秦也逐渐笼罩在一片恐慌气氛中。
丞相出连乞都、御史大夫史悌眷、立义将军越质诘归、左仆射边芮、民部尚书王松寿、右仆射秘宜、兵部尚书杜宣以及侍中方弘、景等,正站在王宫大殿上交头接耳。
“杜尚书,尔身为兵部尚书职责所在,不知能否向我等透露些信息,也省得大家人心惶惶胡乱猜测。”
杜宣满脸苦涩之色,向周围同僚拱了拱,叹息道:“诸位高看在下了,局势变化太快,宣也不知具体情形。”
“在下只听说南凉秃发利鹿孤已正式向河西递表降书,如今大都护卫朔正分兵清剿各地羌乱。”
“唉,没想到河西军恐怖如斯,只用了一个月竟相继灭掉南凉、后凉,如此一来西秦危矣。”
“谁说不是,将来一旦河西军兵锋东指,也不知守不守得住黄河防线。”
“不是老夫说风凉话,当年乌亭大战的结果,就已定下了今日之危!”
听得周围同僚们窃窃私语,丞相出连乞都与左仆射边芮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大王驾到!”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时,屏风后面传来内侍叫喝,大殿上登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肃穆而立。
乞伏乾归阴沉着脸走到王座前站定,向左右扫视了一眼,又从袖中掏出份文书。
“诸位,寡人已得太子急报,眼下南凉、后凉已亡,河西军不日将兵临城下。”
“什么?!南凉真亡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啦。”
“怎么会这样?”
“大王不是已派出援军?怎没听说援兵血战消息?是不是大军畏惧不前?”
“对对,对,肯定有人畏敌如虎,以至于错失良机。”
“我等向大王请命,将那些畏敌者尽数拿下问罪。”
“最好将其抄家灭族,非如此不能以儆效尤。”
南凉灭亡的消息一经证实,大殿上登时乱成一团。
甚至有人将还将责任推到乞伏轲殚头上,认为是他没尽到职责,才导致了南凉灭亡。
见各臣属不思尽忠报国,反倒互相推诿指责,尤其还大肆指责乞伏轲殚,乞伏乾归终于忍受不了了。
他冷哼一声道:“行了,都瞎胡咧咧什么?!”
“寡人再告诉尔等一个不利消息,省得胡乱指责。”
“那个被尔等指责、谩骂的乞伏轲殚将军,早已身死殉国。”
“啊?”这下朝臣们一下子傻眼了,纷纷心虚地低下头。
虽已震慑住朝臣,可乞伏乾归也没心思再追究众人。
他扫了一眼众文武,心情颇为沉重道:“诸位,今局势危急,稍有不慎西秦将步南凉后尘。”
“今后当何去何从,还请诸位教我。”
“大王,今大都护卫朔如日中天,麾下将士如云、谋臣如雨,我西秦如何是其敌手?”
“更别说南凉、后凉相继灭亡,河西再无后顾之忧。”
“臣以为除了投降外,再无其他出路。”
看着大殿上力主投降的世家大臣,乞伏乾归腾地一下涌起满腔怒火。
“投降?尔等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吗?”
“不光寡人会失去权力,你们也别想好过。”
“还记得当初卫朔是怎么对待世家?所有田产、部曲、佃户都将被统统收缴。”
“没了这些东西,你们拿什么去享受荣华富贵?”
“哈哈哈,别告诉寡人,尔等打算就此隐居山林,过上普通人生活。”
乞伏乾归从未想过投降,因为他十分清楚,投降即意味着乞伏氏数年心血将化为乌有。
这对于嗜权如命的乞伏乾归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过,乞伏乾归比秃发兄弟奸猾,他深知仅靠他一人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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