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高湖满脸坚定道。
“目前,北魏在幽州尚驻有近两万骑兵,虎视河北。”
“一旦边军南下,恐怕两万魏军铁骑将会顺势杀入彰武等郡国。”
“可不征调边军南下,难不成任由河西骑兵肆虐河北?”苻谟反问。
高湖不为所动,继续摇头道:“河西侵扰河北只为让流民西迁,并不会夺城占地。”
“臣敢打包票,只要流民顺利西迁,河北乱局会自动平息。”
“这,这,这……若是眼睁睁看着局势糜乱不管,朝廷将大失民心啊。”
眼看又要背锅,慕容宝急得想抹脖子自杀。
好不容易借慕容垂休养之际,他正想在朝中重塑威望,不成想竟又遇到如此棘手局面。
很显然,此次河北之乱的黑锅还得他来背,谁让眼下是太子秉政主事。
与太子满面愁容不同,赵王慕容麟不由暗暗欢喜。
这又是一次打击太子威信的机会,而太子威望越低,他越有希望继承皇位。
在这样的利益相关面前,慕容麟打死也不肯帮太子出谋划策。
整个朝议期间,赵王慕容麟犹如泥塑一样,站在朝堂上一语不发。
眼看众人已束手无策,最后高湖轻轻一叹道:“目前,受河西侵扰最厉害者,莫过于胡汉豪强。”
“殿下若想不失人心,唯有发动地方力量,允许豪强自组义兵。”
“对对对,高卿所言有理!”
“况且,此次之所以会爆发河北危局,也是胡汉豪强掳掠流民所致,于公于私都该他们出力。”
太子慕容宝犹如溺水之人,听了高湖建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根本不考虑这样做将有何后果。
原本地方豪强实力已十分强大,若再允许其名正言顺的扩充实力,那将来定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只可惜为了自己名声考虑,慕容宝已管不了那么多。
他当即以朝廷名义行文常山、赵国等几个郡国,让各世家自组义军抵御河西入侵。
至于同河西讲和,没人敢提,慕容宝更不会听从。
因为后燕一旦与河西讲和,不光是朝廷上下颜面尽失,连他本人也会威信扫地,日后恐再难号令群臣与宗室。
然而高湖与慕容宝却不知,他们这一建议却正好打乱了范阳王全盘谋划。
原本在内外压力之下,慕容德已跟以赵郡李氏为首的世家大族谈好了条件。
谁知就在范阳王将派使者暗中联系河西时,朝廷诏书到了邺城。
至此,和谈大计被迫搁浅,让范阳王对太子非常不满,脑海中首次产生慕容宝不堪为储君的念头。
好在慕容德大局为重,在接到朝廷诏书后,私下给太子去信,将己方谋划一一告知。
接到慕容德汇报,慕容宝眼前一亮。
因为私下议和既不用让中枢承担骂名,也不用采取高湖之计,免得地方势力坐大。
他当即给慕容德下令,让他全权负责对河西议和一事。
另外他又朝夕令改,将高湖提议系数推翻。
虽然慕容宝出尔反尔是从后燕利益出发,却完全忘记朝廷出朝夕令改带来的恶劣影响。
当高湖、苻谟等人听说后,纷纷暗自嘀咕,这就是后燕太子吗?
一个优柔寡断又容易受外人影响家伙,如何有能力在乱世当中争雄?
不要说与拓跋、卫朔这等雄武之辈相比,恐怕连姚兴、乞伏乾归等辈也不如。
突然之间,高湖忽然对后燕前途失去信心,甚至不看好接下来慕容垂征讨北魏之战。
其实眼下后燕不止朝堂上纷争不断,底下同样是暗潮涌动。
易水之战后,已有不少世家已看透后燕外强中干之本质,不认为后燕还有一统天下之希望。
如今被河北世家看好者,只有河西卫朔与北魏拓跋两人。
只因当下慕容垂尚在,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私下里暗自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