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雪柒心想:你这真是瞎了狗眼,管姑奶奶叫爷!
但也并未反驳,填饱肚子要紧,大摇大摆进去了。
到了大堂里,很多店里的食客都满眼鄙夷地打量着破衣烂衫的雪柒。
雪柒刚站定,楼上一阵风似的滚下来一坨哦不,一个人,迎面扑来的香粉味道呛得雪柒打了个喷嚏,掩鼻后退一步。是个胖成球的妇人,涂抹的活脱脱是个葬礼上的纸人。堆着和门口老鼠老头一样的笑容,招呼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过来伺候雪柒。
雪柒心里直犯嘀咕,如今的食馆竟然如此阵容了吗?跑堂的都如此年轻貌美,也不知口袋里的银子够不够。
她被几个女子嘻嘻哈哈地簇拥着上了楼,进了一个房间里,看见不光有桌子,还有一张床呢!雪柒在心里暗暗点头:不错,这家做买卖头脑倒不错,省得她吃完饭还得去找个歇脚的客栈。
她就招呼那几个女子上菜来,拿壶酒。菜还未上,酒却先到了,她先倒了一杯尝了尝,差点没吐出来,这酒较老头捎回来的那些,差远了!她也不好直说,便百无聊赖地等着上菜,跑堂的女子实在太过热情,本就轻薄的外衫还被褪至手肘挂着。雪柒招架不住一躲再躲,另一个女子咯咯娇笑道:“这位弟弟头回来吧,看着还乳臭未干,莫要紧张,姐姐保管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的,让你一辈子都记得姐姐的好!”
雪柒虽然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看着那女子媚眼如丝,像极了一条毒蛇对着她不怀好意地吐着信子。她直觉这事不大好,按住她的刀,沉声问:“我的饭菜呢?”
那女子还不知雪柒动了怒,贴身上来搂住雪柒脖子,一条腿已压上雪柒的腿,软软糯糯地开口:“姐姐就是你的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没说完,一把就被雪柒拎着扔出了窗外。
那胖妇人和老鼠老头闻声赶来,后面还跟着十多个打手,胖妇人气得脸上的肥肉乱颤,哆嗦着不见指节的胖手,破口大骂:“你这小叫花子,我见你穿得如此寒酸破烂都未曾嫌你好心放你进来,你竟如此不识好歹,敢打伤我院里的姑娘!来呀,把这小子的手脚给我卸了喂大黄!”
后面的大汉瞬间围拢过来,雪柒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来者不善。连刀都没拔,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大汉扔麻袋一样扔了出去,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楼上楼下所有的客人都被吸引过来围着看热闹,胖妇人脸上更挂不住了,今天要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她赛金花以后如何能在云极镇立足!
她一挥手,后面的老鼠老头就窜起来,一双枯爪直取雪柒面门,雪柒也不敢托大,拿出开山刀连鞘一起挡住了老头的一抓,木头刀鞘应声而碎!
雪柒这就火了,这是她认认真真凿出来的,还用心打磨过,在上面刻了一朵雪花。是她十几个刀鞘里最喜欢的一个!
当即断喝一声,一跃而起,凌空劈向那老头!老头见刀劈来,抽身避让,还是叫那黑漆漆的刀劈掉一截衣摆!老头和胖妇人都心惊不已,老头的速度在江湖上是排的上名次的,如今却差点被这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削掉衣摆,传出去颜面何存!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二人齐齐出手向雪柒攻来。雪柒也不畏惧,一把开山刀使得虎虎生风,围观的人只看见她的刀形成的扇形残影,二人一时也近不得身。
围观的人纷纷叫好,那二人越发心急如焚。老头正欲从腰间掏出淬毒的银针,楼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住手。”
那二人立即停了手,恭敬地行礼:“无双姑娘!”,雪柒也收了刀,转过身去看向来人。
这女人二十七八岁左右,一身黛紫色衣裙,柳眉微蹙,不怒而威。她就是江湖排名十七的鬼见愁顾无双了,也是这家回春院的主人。一根软鞭舞得出神入化,如臂使指。说她是鬼见愁并不是因为她的武力值,而是她的难缠。只要招惹了她,无论什么办法,她都会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她斜睨着雪柒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她穿的是一双和衣袍同色的绣花布鞋,按理不会有很大声响,可是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沉重得令人呼吸一窒。
唯独雪柒用大眼睛看着她,丝毫没受什么影响。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来自上位者的压迫,她甚至不知道她打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
顾无双绕着雪柒看了一圈,挥挥手对那二位说:“放他走!”
“可是,无双姑娘……”那二位还想再说,顾无双回头看了一眼,二位马上噤若寒蝉,顾无双这才懒懒地回了楼上。
别说那二位想不通,所有围观的人也惊掉下巴。这还是锱铢必较,穷追猛打的鬼见愁吗?
见雪柒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人群中走出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过来拉着雪柒:“你还不快走!”
雪柒一脸茫然:“我还没吃饭呢!”
“还吃什么饭啊!命都要没了,再说了这也不是吃饭的地儿!”书生边把雪柒拉出去边大声说道。
“可是我看到有人在里面吃饭喝酒啊!”
“这不是饭馆,这是青楼!”
“什么是青楼?”
“青楼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还有什么比吃饭喝酒更欢乐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