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雪柒连忙说:“你不是炼过药吗?那些药丸!”
老头声音都拔高了:“那是我……”又看了看木景,挡住嘴巴悄声说:“那是我随便弄的,糊弄人的,你也信!”
雪柒当下“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老头,你救救他吧!你救救他吧!”
老头别过头,撅着胡子:“救不了,我不会治!再说了,非亲非故的,你何苦非为他这样,等一夜过去,他毒发身亡,我便在后山挖个坑埋了得了!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旁边坐着的木景觉得后背一股寒凉骤起,说坏话不背人看来这是家传绝学。
雪柒膝行至老头跟前,两手搭住老头的手,诚恳地说:“我就喜欢他!也和他睡觉了,你要是不救他,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
木景和老头同时瞪大眼睛,木景倒吸一口凉气,老头被口水呛得咳嗽不止。
老头咳完之后一把推开雪柒的手,没好气地说:“为了他你可是什么谎都敢扯!区区三五日你便珠胎暗结,你怀的怕是妖胎!”
说到“妖胎”二字,老头恶狠狠地瞪着木景,唾沫喷得木景满脸都是。
雪柒哭得凄惨:“你救救他吧,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老头被她嚎得不胜其烦,摆摆手道:“救不了了,你看看他现在面色潮红,显然就是赶回来时剧烈颠簸,寒毒加速侵入心脉,救不成了!”
木景的脸色当即灰败下来,身形一晃,摇摇欲坠,雪柒赶忙扶住他,对着老头继续哀求:“老头,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的!”
木景伸出手,拍了拍雪柒的头,柔声道:“算啦,我命该如此,不必强求,我只托付你一件事,我死后,拿上我腰间的玉佩,转交给我母亲,告诉她,我不能尽孝膝下了,下辈子,还要与她做母子……”
“不不不不,不行啊,你不能就这样死了……”雪柒哭倒在木景膝上。
老头有些恍惚,多年前,也有人这样为他撕心裂肺地求情过。
老头一脸嫌弃,招招手说道:“不要嚎了,扶进来我看看。”
雪柒闻言,慌忙用脏兮兮的手胡乱抹了一下眼泪鼻涕,迅速扶着木景进去,木景抗拒地不想睡到老头的脏乱的床上,却被雪柒大力按倒下去。
老头一本正经地给木景搭了搭脉,望着屋顶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寒毒已开始入侵,但尚可一治。”
木景松了一口气,雪柒开心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老头嫌恶地看了一眼,又开口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只说可以试,我可以将他的心脉封住,再用丹药吊住,只是有一味药我没有,也颇为难寻!”
雪柒着急地问道:“别卖关子,什么药,去哪找?”
“还阳果!我不知道哪里有!”老头摊摊手说道。
雪柒恼了:“你这不说的废话吗!”
雪柒急得团团转,一直在嘴里念叨着:“还阳果!还阳果!还阳果!”
突然一拍脑袋:“啊!藏刀阁会不会有?”
老头也一拍大腿,大声叫道:“啊!他或许有!”
雪柒翻了一个白眼,飞速转身上马:“替我照顾木景……”
一会儿后悻悻地跑回来朝木景伸出手,赧然道:“给我银子,我得去驿站换马。”
木景急忙拿出五十两银票,又怕雪柒不识数,细心告诉她怎么兑换:“你先去云极镇古通钱庄兑换成银子,你每次去饭庄,驿站付完账拿回来记得装模作样看看,不要露怯,不要让人看出端倪骗你……”
雪柒“嗯嗯啊啊”地胡乱应了,匆匆又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老头一眼,老头气得直吹胡子瞪眼。
雪柒一路不曾停歇,除了换马,连水都不曾喝一口,终于在子时到达安阳,一路来到朝晖堂,边拍门边大声叫道:“阁主!请见我一面,我有事相求!阁主!阁主!……”
叫了半个时辰,叫得嗓子冒烟,雪柒坐在门口,大口喘息。“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雪柒连忙站起来,看见一位佝偻的老人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问:“谁呀!大晚上的!缺不缺德!”
雪柒连忙道:“大爷,我找藏刀阁阁主白慕青!我有事相求!”
大爷马上关上大门,稀疏的牙透着风含混不清地怒骂:“有病吧!扰人春梦,不懂事的玩意儿,除了易物仪式阁主怎么可能在这儿!”
雪柒失魂落魄地想去有客来碰碰运气,却听到后面传来老头的声音:“去郊外听云轩看看,烦得很!”
听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