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正在围桌吃饭,雪柒一如既往跟老头插科打诨,两人说说笑笑,唯独木景沉默不语,只是心事重重地吃着馒头,雪柒注意到木景的反常,担忧地问:“你怎么了,伤又疼了吗?”
木景摇摇头:“没有……”
老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木景若有所思,翻了一个白眼,吃了一大口馒头,阴阳怪气地说道:“恐怕不是伤口复发,而是某些人伤好了,想跑路了。”
木景依旧低头不语,雪柒有些慌乱,小心问道:“木大哥,要走了吗?”
木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嗯”字。随即抬起头解释:“我有不得不回去的事要办,等我办完事,我就来找你!”
老头轻哼一声:“你办的事还不能带上雪柒……”
“是”木景小声地说道:“很危险……”
老头重重搁下馒头,阴沉地说:“我的雪柒功夫并不差,不至于拖你后腿,还是你嫌弃她乡野村姑上不得台面?”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木景急得站了起来。
“那就是你做的事情上不得台面!”
“是……”木景低头承认了。
老头也站起来,背过身负手而立:“滚吧!等到你能将所有事情都对雪柒坦白时再来找她!”
木景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雪柒就扭头走了。
雪柒追了出去,大喊一声:“你还会回来吗?”
木景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只是坚定地回答:“会!明年梨花开时,我便来看你!”
说完快步走了,雪柒正要再追,老头远远叫道:“回来!”
雪柒没有立即回去,却也没再追上去,呆呆地立着看着木景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雪柒还在看着,老头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难得温声道:“回吧!”
雪柒被老头揽着向前走,她歪头问老头:“木大哥会回来的,是吧?”
老头看见泫然欲泣的雪柒答道:“当然,他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去把他的腿打折了拖回来。”
“嗯嗯!”雪柒破涕为笑。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雪柒每天都恹恹的,总是一个人发呆。老头也看在眼里,哪个少女不怀春,他也是过来人,都懂。
他便对雪柒说道:“你得抓紧将祝清池的刀法与心法融会贯通,突破如今的瓶颈,让自己的功力再上一层,否则等那小子回来,你又被落下一大截了!”
这话是真管用,雪柒开始废寝忘食地研究刀谱,结合木景给她念过的心法,短短数月,颇有所得。
老头看着雪柒拿着一根树枝在那比划,心里不是滋味,跟随自己十多年的老朋友就被这丫头换了这本破心法!自己还只能强颜欢笑,毕竟是自己没说清楚,罢了罢了,自己也早已退隐江湖,为自己的老朋友另择明主也好。
不过他对藏刀阁这位新阁主有点兴趣,据雪柒所说,那小子在回春楼看见雪柒拔刀过后,就一步步引着雪柒去朝晖堂易物。眼力过人,谋算过人。
想得正出神,一根树枝迎面招呼过来,老头后仰避过,树枝改劈为刺,直取老头咽喉,老头侧身让过,树枝穷追不舍,改刺为挑,挑着老头下颌,老头顺着雪柒手臂转至雪柒身后,扣住雪柒后颈,雪柒吃痛求饶不止。
老头放开雪柒,得意地说:“要想打赢我,再练二十年吧!”
雪柒气呼呼地扔下树枝走了。
雪柒走远后,老头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手指上有点血,老头用袖子擦了擦下颌,念叨道:“这个丫头越来越难缠了!”
雪柒练功越发刻苦了,懒觉也不睡了,老头时常被雪柒在院子里“嘿嘿哈哈”的练功吆喝声吵醒,老头朝着雪柒的背后举起巴掌,却在雪柒转过身来时换成笑脸,还对雪柒竖了竖大拇指,雪柒越发干劲十足,吆喝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老头向天长吐一口气,塞着耳朵进屋了。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就到了三月末,雪柒去看过了,秘密基地的梨花已经长了好多花苞,甚至有几朵已经盛开了。雪柒心里无比喜悦,开始期待着木景回来的日子。
老头看着雪柒拿着从镇上买的瓶瓶罐罐鼓捣着什么,凑近一看,雪柒回头把他吓了一激灵!眉毛画成门神一样,嘴唇画得像烈鬼一般。
老头看着对他笑着的雪柒,又好笑又心酸,这样的女孩儿在寻常人家的话肯定是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偏自己是个糙老汉子啥也不会。
当晚,老头就请红姑来家里了,教雪柒很多护肤养发的常识,也教她如何上妆,老头还给雪柒买了几身颜色鲜亮的衣裳。
红姑走后,雪柒对着昏黄的铜镜看看自己,镜中的女孩又长开了些,脸颊丰润白皙了不少,头发也长长了些,已经不是之前的假小子模样了。她想,要是木景回来看见她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呢?想着想着,两颊就飞起红云,掩面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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