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只见那明黄的身影径直走上了主座,皇后还在旁边屈膝行礼,皇上摆摆手让众人起来,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皇后回道:“妾身听闻文华殿内有异动,率人一看,就看见这两个凶徒劫持了灏儿,得亏妾身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定定看着皇后一会儿,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一声:“皇后来得真及时。”
皇后无半点窘迫,从容道:“妾身以为,这样入宫盗窃之徒,若不严惩,以后皇宫内院岂不沦为来去自如之地?”
皇上支颐问道:“哦?依皇后之意,该如何处置?”
皇后咬牙道:“鞭笞一百,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皇上皱眉道:“就算是盗窃未遂,罪不至此吧?”
皇后面带寒霜,昂首道:“这本是后宫内务,劳动陛下垂问,是妾身失职了,还请陛下降罪!”
这就是暗示皇上管了闲事了,皇上本来也就不愿官这些琐事,更不愿因此事与皇后争执,挥挥手道:“皇后自行处置吧,后宫事宜朕不干涉。”
皇后恨恨道:“押下去!”
侍卫来拖二人,挣扎间一个玉牌掉落,那便是白慕青娘亲给的,本来皇上皇后并没有注意到的,偏生那侍卫捡起来邀功去了:“启禀陛下,娘娘!这贼人还私藏了一块玉牌,一看就是皇家物件!”
皇上打眼一看,愣住了,这是皇家物件不假!还是自己的玉牌,还是自己还是梁王时的玉牌!这是自己亲手给了萧青的信物!
他看着眼前虽然口鼻都有鲜血流出,神情已愣愣怔怔,哪怕被侍卫按在地上跪着,却依然挺直了腰板的姑娘,莫非……
他叫了一声:“住手!”
一步步走向她,全然不顾表情狰狞的皇后,他轻声问雪柒:“这玉牌是你的吗?”干涸的双眼内带着浓浓的期盼。
雪柒在心里合计,想必这玉牌很重要,不如先认下来再做打算,便点点头,然后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还是头痛欲裂,左边的耳朵听不清楚,感觉每个人都在很远的地方同她说话。
一睁眼,就看见皇上迫切的眼睛,他好像有好多问题要问,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雪柒率先开口了:“陛下,民女有事相求!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等民女了了这桩事,再来向陛下详叙。”
“你且说说!”皇上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娘得了病,需要聚魄这味药,所以民女才铤而走险,并不是偷什么夜明珠。”
雪柒撒谎了,她赌白慕青娘亲跟皇上是有些纠葛的,她故意误导皇上认为是萧青病了。
果然,皇上立刻吩咐他身边的太监去拿药去了。
皇上一脸小心地问道:“她还好吗?”
雪柒道:“好啊,栽栽菜,锄锄草,养鸡逗猫,惬意极了。”
皇上唇角勾起,仿佛陷入了回忆,喃喃道:“她还是过上了想要的日子……”
太监拿来药,皇上将盒子递给了雪柒,雪柒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赤脚跪下“哐哐”叩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民女救人心切,这便出宫了,祝您福寿安康,吉祥如意!”说完套上鞋拉上红袖就跑了。
皇上身边的太监追了上来,雪柒以为皇上反悔了,跑得越发快了,那太监纵身一跃落在她前面:“姑娘跑得真快,可若是没这通行令,出宫恐怕也要耽误些功夫。”
雪柒急忙接过道了谢,又匆匆跑了。
两人一路通行无阻出了宫,到了宫外,只买了些干粮在路上吃,又开始日夜兼程赶回南阳。
许是建邺到南阳是顺流的缘故,六日就赶到藏刀阁了。
雪柒进去时,白慕青正在对人发脾气:“你是谁?你们都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围着我干什么?墨言,让他们都出去!”
雪柒看向问情,问情指指脑袋轻声道:“他开始失忆了。”
雪柒将聚魄交给问情,自己则来到白慕青面前,指着自己问:“白木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滚开,丑八怪!”白慕青不客气道。
雪柒的脸当即垮了下来,她原本是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可能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可能不太一样,现实是,都一样,他忘记了很多他后来才认识的人。
可是这口气太像白与萧了吧!不愧是亲兄弟。
说起白与萧,她觉得有必要往无忧阁走一趟,毕竟她利用人家的玉牌撒了谎。
她还是报着一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