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刚出院门不远,杨柳就听到细小的哭泣声,顿时有些好奇的探了探脑袋。
“堂嫂?”杨柳有些惊疑的喊道:“你怎么在这儿呢?”
罗氏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让你见笑了。”
“堂哥欺负你了?”杨柳帮着拍了拍罗氏她身上的草屑。
“没有。”罗氏勉强笑道:“你这是要去摘菜?”
“嗯,今天我当值。”杨柳把篮子换了一只手提着,“到家里去坐坐吧。”
太可恶了,欺负了人还不敢声张,这女人也当得太委屈了。
罗氏本来就是要去何氏家里的,便点了点头,“大伯母在家吗?”
“快回来了。”杨柳答道。
罗氏边走边说:“你也别忙活了,今中午到我家吃去。”
“先到屋里坐坐。”杨柳也没答应,毕竟何氏没开口,一家子还等着她做饭呢。万一人家只是嘴上说说,咱也不能把客套当真那。
两人刚到,何氏就前后脚的回来了。正主回来,杨柳自然就该退场了。一人送上一碗水,她就出门了。
“大伯母,你可得帮我劝劝相公。”等杨柳一离开,罗氏的眼泪再也藏不住了,拉着何氏的手,道:“他说他还要去走镖。”
何氏明白李根出一趟镖就是几个月,有时候连过年都不能回来,罗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男人常年累月的不在家,孩子,老人,家里,地里,啥都要罗氏照顾,她心里能没怨言吗?但有舍才有得,李根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吗?李根还在,家人还在,其实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罗氏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没人可诉。现在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说了很多话。
“你瞧瞧三堂弟,人家种地也能养活一家子人,为什么他就非得刀口上讨生活?”罗氏用手背抹了下眼泪,“我也知道他这么辛苦就是为了给家里多赚点钱,让咱们的日子都好过些。他就会几下拳脚,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每次他出去走镖,我心里都悬着,生怕他哪里伤着了,或是生病了......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
何氏叹了一口气,罗氏说得又何尝不是。李大河就李根这么一根独苗,平日里也是心疼得紧。但父亲表达对儿子的担心和母亲又不相同,他不会哭哭啼啼,絮絮叨叨,而是以平辈的身份相互交谈,怕是李大河也点头同意了的,罗氏才会慌得六神无主吧。
家里,最操心的永远是女人。
可让一个习惯东奔西走的人突然安定下来耕田下地,罗氏是满意了,李根心里也会不舒服吧。何氏也不敢贸贸然大包大揽,毕竟李根只是她的侄子而已。
看着罗氏巴巴的瞅着她,想着还有家里两个小孩儿也需要父亲的陪伴,何氏还是点头,答应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