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心里猛的一跳,“主......主子,伺候您更衣的小贵刚刚拉肚子了,要不......要不您等他一会儿?”
里头梁景墨哼了声,“让主子等奴才,白蜀,你好大的胆子!”
白蜀讪讪的,“主子,奴才毕竟不是更衣上的太监,这笨手笨脚的,万一要是不小心戳到您了,那罪过不久大了吗?”
梁京墨站起来,转个身,“本宫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奴才挑剔主子的。”
“不是挑剔,奴才怎么敢挑剔主子呢?只是......”
这话儿怎么解释都是错,白蜀这会儿词穷了,愣愣站着,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梁京墨已经没了耐心,哼了声,不耐烦道,“你过不过来?”
白蜀心里还在犹豫。
一头是主子,一头是自己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儿坎儿,怎么选都是错,怎么选都难。
正犹豫不决呢,又是一阵哗啦水声,梁京墨从水里出来了。
白蜀也就一晃神儿的功夫,头顶一道阴影罩下来。
她猛的抬头,赫然看见一朵出水芙蓉。
“主......主......主子......”
梁京墨背对着她,“你要是不想服侍本宫,那四执库应当有合适你的职位,本宫这儿不留没用的奴才。”
白蜀心里凛凛一寒。
四执库是什么地方?
那儿可全是犯了大错儿的宫女太监们呆的地方。
三天两头就死一个太监宫女。
白蜀要是到了那里头。
别说调查她爹的死因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跟性命比起来,其他什么都是虚的。
白蜀哪儿还顾得上别的。
衣裳抖落开,看也不看就往梁京墨身上套。
白蜀手上还留着指甲,不长不短,可划一下也够人受的了。
梁京墨背白蜀的指甲刮到后背,倒抽了口凉气,转身握住白蜀的手。
“你这指甲多久没剪了?”
白蜀哦一声,“也没多久,就......几天而已。”
“几天?”梁京墨后背一阵一阵的疼,“几天没剪就能变成这样?”
白蜀趁机道,“主子,您看,奴才研究跟您说了,奴才笨手笨脚的,怕是伺候不好您,小贵这会儿该好了,要不奴才还是把小贵叫回来吧?”
梁京墨狠狠松开白蜀,“他回来了,不沐浴更衣完,敢来见本宫?”
太子有洁癖。
这个白蜀还是知道的。
可没想到太子洁癖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白蜀心里骤然一紧,这是还想接着让她伺候?
没法子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白蜀坚持目不斜视,眼睛直直看着梁京墨胸口。
尤其是手即将要碰到重要部位的时候,眼睛更不敢乱看。
白蜀动作僵硬,好不容易替太子把衣裳穿好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头顶又传来太子的声音,“本宫长得这么难看?你至于闭眼?”
白蜀忙道不是,“奴才......奴才只是怕......怕看了太子贵体之后,太子会吃亏,所以奴才......所以奴才是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