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忙道不敢,“奴才都已经是个残缺不全的人了,怎么能再误人一生呢?”
“你倒心善,不过就凭你这张脸蛋儿,要是真想找,愿意的一抓一大把。”
“主子……”白蜀苦笑,“奴才就想好好儿在您跟前当差,真没别的想头,您就饶了奴才吧。”
太子负手而立,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自己嘟嘟囔的走远了。
白蜀脑子好使,耳朵也尖,她分明听见梁京墨走的时候嘟囔了一句“没有想头最好!”
这人还真是奇怪,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分明已经有一个赵亦如入了他的眼,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口味儿重到连太监都放不过了?
自从白蜀进了东宫,梁京墨传唤她的次数比传唤魏吉祥的次数都多了,总这么腻着,时不时的在动手动脚,确实是有点儿逾矩了。
再看看今天说的什么话?
白蜀真觉得应该要跟梁京墨说一声了。
尊卑有别,希望他以后能注意点儿。
可这种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要是梁京墨本来就这个性子呢?使唤一个奴才顺手之后就会一直使唤着,做主子的人,没那么多忌讳,一不留神儿,蹭破点儿规矩皮也是在所难免的不是?
她自己心里分析了一下,梁京墨之所以说那句话,八成是觉得他一个做主子的,不管是年纪还是地位她比她打,主子都还没相好的,叫她一个奴才抢了先,脸上无光吧。
嗯,白蜀觉得自己解释的很合理。
然后一抬头,梁京墨又拐了回来。
她慌忙跟上去叫了声主子,“您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
梁京墨脸色不大好,进了帐子,也不叫人伺候,白蜀都被他挡在门外。
魏吉祥匆匆跟过来,见白蜀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帐外,愣眼一横道,“怎么了?我看太子爷脸色不大好,你又干什么了?”
白蜀大声喊冤,“奴才没有,方才太子爷自己走了一段路,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不关奴才的事啊。”
魏吉祥叫了声太子爷,里面没应声,魏吉祥预感事情不大对,急的原地打圈儿,可没有吩咐就是不敢进去。
过了半晌,里头传来梁京墨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揉了一把沙子似的,听的人心里发痒。
“好好儿的太监,身上熏的哪门子的香?往后再叫本宫闻见太监身上熏香,本宫绝不轻饶!”
搞了半天就为这个生气?
白蜀是真没想到这个梁京墨还有这儿孩子气的一面,才想问是哪个太监熏香气着他了,里头接着又补了一句,“尤其是白蜀,再叫本宫闻见身上有香味,本宫绝不轻饶!”
白蜀张着嘴,许久没法儿出声。
这关她什么事?
“主子,奴才没有……”
魏吉祥凑过去在白蜀身上闻了闻,其实要是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就闻不见。
“没听见殿下说的?还不去把你这一身的香味弄掉!”
魏吉祥是向着梁京墨的,自然是梁京墨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白蜀冤枉啊,她分明就没有熏香,这梁京墨是长了只狗鼻子吧,这都能闻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