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醍醐灌顶似的幡然醒悟过来,刚才解释不清的,现在全清楚了。
合着章贵妃是打的这个主意,梁京墨跟她,主子跟太监,亏得她想得出来。
不过这样打算对章贵妃来说确实正好一举两得的计策。
梁京墨要是被传出了跟自己身边的太监有染的话,那这个太子位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到时候再扶植梁景恒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白蜀反应过来了,手在上一撑就要站起来,“主子……那奴才不能在这儿再待下去了,奴才……奴才现在就去给您找太医。”
梁京墨问她,“你能站的起来吗?”
必输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说能,可真到了要真到了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一软,就跟谁把她里面的骨头给抽掉了似的,别说站了,动一动都不能。
药效还是有一定作用的,白蜀现在根本就没法儿冷静下来,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主子……主子,我站不起来了,我站不起来……”
梁京墨方才封住了自己的穴位,现在缓缓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可就是心一直在腔子里狂跳不止。
这奴才还该死的一副可怜模样儿,看着更叫人热血沸腾。
“你待着别动,我过去,他们掐着点儿,这会儿只怕是快来了,你先藏起来,一会儿什么声音都别发出来,否则,就等着掉脑袋吧。”
白蜀还算清醒,伸手一拦道,“主子您别过来,他们既然能掐着点儿的过来,那就是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呢,咱们还是离远点儿的好,免得奴才污了您的名声。”
梁京墨定定看他一眼,手心湿了汗,越想越歪。
“奴才有办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白蜀私下里环顾一圈,看见前面矮脚桌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挣扎着爬过去,想也不想,一刀下去,顿时鲜血直流。
这药能迷人心智,疼是最能唤醒人理智的法子。
白蜀一点儿也不糊涂,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梁京墨出事儿了,她的下场可想而知,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她现在跟梁京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亡具亡,所以眼下也就只有这种法子能帮她了。
梁京墨看她往矮脚桌上爬的时候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他没想到这奴才会有这样的勇气,那果刀锋利,他又用了大力气,一刀下去,深可见骨。
梁京墨的心也跟着狠狠刺了一下。
白蜀疼的直皱眉,手也不敢碰伤口,倒在地上,狠狠抽了几口凉气。
过了会子,远远听见外面有纷纷踏踏脚步声传来,想来应该是章贵妃带了皇上过来抓现行的。
白蜀也顾不得疼了,收拾收拾站起来,把地上的羊绒地毯拉过来盖住地上的血迹,宽大的袖子放下来,整整官帽,擦掉额角的汗,一脸正色。
梁京墨无心其他,像是要把白蜀的胳膊叮出个窟窿似的,“疼不疼?”
你拿到割自己一下试试?
白蜀很想顶撞回去,可又不敢,点点头,赶紧趁机表忠心,“为了主子,奴才不疼。”
梁京墨听了,抿抿唇,脸上表情变一变,“你放心,主子不会让你白挨这一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