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回去的时候,梁进墨已经换了身儿衣裳。
她回来前儿,梁静安还嘱咐她,让她一定要立马换一套新的被褥。
白蜀现在已经不想去追究为什么非要马上换一套新被褥了,既然梁静安说了,那她照做就是了。
梁京墨看他去掀被褥,伸手拦了一下,“你干什么?”
白蜀眼神躲闪着,嘴上大方道,“这褥子……奴才给您换换,不然一会儿睡起来不舒服。”
梁京墨是这里头的过来人,可白蜀不会这么快开窍。
“你见着公主了?”
这话问的,白蜀点点头,绕开梁京墨道,“公主说皇上这会儿正在审张仪,让您赶紧过去,这人有奴才收拾就行了,您赶紧去吧。”
“一会儿叫别人来收拾就行了,你也是证人,得跟我一道去。”.
言罢指指白蜀的胳膊,“找太医上过药吗?”
白蜀胳膊下意识往身后一缩道,“公主帮奴才缝的伤口,说是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梁静安有这个手艺不稀罕,梁京墨一早就知道,就是没想到梁静安会主动给白蜀医治。
“你不觉得公主对你有点儿太过于上心了吗?”
对她当然上心了,梁静安现在知道她的身份了,自然会对她多上心一点儿,免得她图谋不轨。
但这话不能跟梁京墨抖露,左右话可辩,白蜀只好点点头道,“公主宅心仁厚,能给奴才医治,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梁京墨回头瞥了眼被褥,拽了白蜀一把,“你是笔墨侍书,不是司寝司帐,这些用不着你管,皇上在哪儿审张仪,你跟本宫一道去。”
不用她还被褥更好,正好她也嫌看见了不该看的尴尬,只好跟着梁京墨曲审张仪。
章贵妃先前还提张仪辩驳,可见张仪眼神闪闪躲躲一个今儿的往她身上瞄,心里一慌,只能把罪名都扣在他头上,让他去顶罪了。
张仪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章贵妃手里握着,偏他还不能说什么,怕章贵妃对他一家老小下手。
皇帝问他,是不是没派人进去查探就下令一把火烧了山洞。
张仪战战兢兢的跪着说不是他,“皇上,您就是借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某害太子啊!”
“你不敢?那朕问你,你那日可曾去北面搜查过?太子当时就被困在北面的山洞里,你若是去搜查了,为何会没发现太子?”
张仪埋首道,“微臣确实搜查了北山,可那火真不是微臣放的。”
皇帝震袖怒道,“来围猎时都时,这山上都是朕一早就命人清理过的,里外里的围了两三层,别说是人了,就是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能放火的只有可能是自己人,那时只有你在北山,你现在说不是你放的火,你觉得朕会相信你吗?”
皇帝越说越气,最后一脚踹翻张仪,“在朕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你们是当朕死了不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害太子,朕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张仪也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快就败露,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真不是微臣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