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公主安排下的,要不我才懒得出来做这等苦差事!”
“那昨日你为这小贼涉险杀那鯥鱼,破了我军柢水防卫,这个账总要算一下吧!”獾头人责问道。
“是你岱莱异种先来阻拦,难道便让我二人束手待毙?”楚楚不禁气道。
“异种!异种!难道你不是帝畿所产异种!居然还护着他们!”獾头人大声说道,话语中尽是忿恨。
吴铭听到此处,想起楚楚之前说的异人族是由人族创生而出,加以肢体增生强化之事来。不自觉的向楚楚看去,只见她泫然欲泣,强忍泪水回道:“我自也是异种,可还知是非对错。我之性命出于人族,除‘素手冰刃’习成艰辛外,其他皆与人族无异。况且人族于你我有养育之恩,难道你不思报答,反而要与人族为敌吗?”
“哈哈哈哈!”獾头人狂笑道:“养育之恩,呵呵,连姓名都没有,不过是让我们为他们保命杀人而已!”
“谁说没有,如今我叫‘易楚楚’!”楚楚柔声回道,接着低下头瞥了一眼吴铭。
獾头人见楚楚如此说,转眼看向吴铭,眼中如欲喷出火来,狂声叫道:“难道是他给你起的?好!很好!”言毕怒吼一声便扑向吴铭。
吴铭于其两人对答之时,早已有了提防,瞬时出三名分身挡在身前。怎奈分身力薄,只见獾头人出利爪左右一拨,顿时将分身划为六段。此时楚楚与两名翼人大汉更不敢怠慢,分从地空攻向獾头人。楚楚出素手冰刃攻獾头人双目,两翼人则展翅飞起,各伸双脚爪一攻其顶门,一攻其后脑。
獾头人横臂只护双目,并不理会翼人来攻,继续径直冲向吴铭。吴铭听楚楚刚刚说到他为‘乌鳞圣甲’投了岱莱蛮夷,知其身覆宝甲,翼人伤他不得。眼见他左爪护眼,不能见物,右爪向自己面门攻近,急忙又放出三个分身以作诱敌之用,接着闪身向左。
再凝目看时,楚楚右掌之素手冰刃已为獾头人怪爪夹住,两位翼人双爪虽已抓上獾头人头脑,但却分毫伤他不得。吴铭刚待上前去救楚楚,只见楚楚冰刃不得收回之下,居然忍痛直接断了双指冰刃,痛哼一声,接着向后退去。
獾头人未能擒住楚楚,又见眼前多了三个吴铭,一时不及分辨哪个乃是真身。吴铭趁此间隙急命三名分身四下散去,自己则招呼翼人抓起自己与楚楚飞离逃去。
獾头人正欲去追赶分身,见翼人双足抓起二人已然腾空而起。不由得气急败坏!忙纵身向上扑向吴铭真身,好在此刻为时已晚,两名翼人大汉早已带着吴铭与楚楚飞的远了。
吴铭被提起后,只觉耳畔生风,想来翼人为脱险已尽全力。心中惦记着楚楚的伤势,转头向身侧翼人看去,只见楚楚强忍痛楚,嘴角已咬出鲜血。吴铭大急,忙招呼翼人在近处降下,不想楚楚忍痛咬牙说道:“绝不可在附近落地!”
吴铭听她说的决绝,知道险境未脱,又怕再多言语徒增楚楚烦恼,只得默然关注其伤势变化。
如此又飞了有二十余里,楚楚似乎望见了什么,打手势让两翼人落下。吴铭顺着她眼光看去,只见下方似有一驿站模样的粗舍,独处于一片山林之间,却不见房舍四周有人,再环顾边上山林,长风过处,林中树木枝叶颤动,一时看不出是否尚有埋伏。转头见楚楚仍在咬牙强忍痛楚,也就不再询问,跟着她落于房舍院中。
待得大家站定,只听载着楚楚的翼人三短三长继而又三短低声呼哨了几下,接着便见房门打开,迎出两位武士,紧身装扮,身上甲胄与肢体似是合为一体,其中一人侧身肃客入舍,另一人则抱起楚楚疾步走了进去。两名翼人侍卫跟着引吴铭随后跟进屋中。
到了屋内,吴铭只见房中陈设甚是简陋,也无什么防备辎重,不觉奇怪,心想:“如此接应岂能确保我等无虞?难道是自己人疏忽了?”正自奇怪时,只听其中一位武士说道:“伤势不轻,救人要紧!”说着割开楚楚手腕处箭袖,吴铭赶紧凑前查视,但见楚楚右小臂已然肿胀不堪,回思楚楚为护自己才伤的如此之重,恨不得截下自己小臂接与楚楚。
“是素手冰刃为敌所破,才伤的这么重,这‘庚丙一’下手好重,竟不念旧情,难怪当初这小贼反叛出族!”另一位武士说道。
“原来那无名无姓的獾头人以前是以‘庚丙一’代称。”吴铭心道。
“勿须啰嗦,赶紧按住了她!”先一位武士催道。说着右臂铠甲中刷的弹出一柄薄刃短剑,剑上附有两条小沟。另一位则从双臂中铠甲弹出两个棘爪,将楚楚右臂固于木床之上。
接着只见短剑轻划,吴铭不觉一惊,但之后并未见有鲜血迸出,又见沟中药液流出,想是短剑中灌有伤药,片刻即可生效止血,不由稍稍放下心来。再去看时,那人短剑已撤回甲中,复又伸出两柄小钳,夹在断骨处,扶正后敷以跗骨胶液,这才收回诸件器具。此时另一位武士亦将棘爪收了,取了一条“金创肤胶”贴于楚楚雪白小臂之上。眼见楚楚内外伤处转瞬间均已处置停当,吴铭只看的心中大为赞叹,一时桥舌不下,但还未等缓过神来,却听外边一声怒号:“小爷知道尔等藏匿此处,还不快快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