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存款不是很多,那是她精打细算一分一分地积攒起来的。从当初老公回家负债,积攒到这些钱是多么的不容易呀!杜娟的脸上有些凝重,她没有像希宇那样显得异常的兴奋。
希宇见杜鹃面色凝重,他知道是妈妈正在着急购房的款子。“看您这面带愁容,是买房子的钱不够,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是啊,还真是有些愁人。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呢,已经有个买家答应先把钱付给咱们,让我们好付房子的首付,而且还可以住到新房交房。不知道你注意到有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希宇问杜鹃。
“没有听见售楼部的小姐说吗,那套房子是精装修的房子。十八万装修的款全部要现款才行啊。这不,我看了一下首付款,一共需要三十好几万,我怎么预算都感觉不够,首付你看咋办?杜娟面带愁容地问儿子希宇。
希宇完全理解杜鹃为买房子愁容满面的心情,虽然他自己希望有一个单独的的空间,但这一切都要以经济条件允许作为前提。他想,虽然自己买房的愿望十分强烈,但如果是破坏了现在的生活为代价的话,他宁可放弃买房的欲望。他望着杜娟有些心疼。“如果的确是因为困难的话,买房子的事情我们还可以缓一缓,妈妈。”希宇告诉杜鹃不要过于着急。
听见儿子这么说,杜鹃的心情缓解了好多。
“我也是看我的宝贝儿子买房这么心切,所以呀,还不是和你一样,想把房子买啦,改善一下我们的居住条件。你现在连一个单独的学习空间都没有,严重地影响了你的学习,你马上就要中考啦。人家的孩子们都报这补习班,那个培优班之类的,可是你一个培优班都没有上过,和其他的孩子相比,你首先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我不想让你在读高中的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杜鹃边说边牵起希宇的小手问:“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我最明白妈妈的用心,你没让我参加培优补习那是怕影响了我长身体。因为我自幼体质不怎么好,您只是希望我能够健康地成长,不希望我背着那些沉重的负担去生活。我始终认为,您经常给我讲的那些人生道理,我是认同的,学会做人是基本,至于学习成绩的好坏,今后能够上学校的好坏并不是最重要的。您要我把身体养好,学习上顺其自然,将来是什么结果,只要我问心无愧就行呐。”希宇笑着回答他的妈妈。
听完儿子的这番话,杜鹃不觉心里暖乎乎的。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给儿子灌输的那些道理,已经根置于他幼小的心灵。一个不到15岁的儿子,竟然如此理解自己,她不禁感慨万分,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
母子俩手拉着手从从卧房走出,几道热气腾腾的炒菜已经摆在桌上,一家人围桌而餐,其乐融融。
这天晚上,杜娟一直在为房款仔细地盘算。她坐在床头,一旁的肇鸣已经睡得正酣。
杜鹃一会算账,一会朝着正在熟睡的肇鸣望上一眼,脸上满是愁云。
昏暗的灯光下,她放下手中的笔和几张稿纸,只望着天花板发呆,在那里一声不吭。
她起身下床,走到只有一柜之隔的儿子床边。她看见儿子的嘴角微微上扬,流着口水,像是在笑,他知道儿子一定是因为要买房子,在那里做梦开心的笑。她提了提被蹬开的被子,为希宇盖上,抽出一张纸巾,把儿子流下的口水擦净,摇了摇头,重新上床,坐在那里继续发呆。
杜鹃上床时发出的声响让肇鸣醒了过来,肇鸣迷迷糊糊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着正在发呆的杜鹃。问道:“这么晚啦,怎么还没睡觉,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在为房子的事情发愁?”
“是啊老公,真的是寝食难安啊!”杜鹃回答的有气无力。
“先睡觉,明天再想办法,关灯睡觉。”肇鸣脱衣准备睡觉。
杜鹃熄灭了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房间里一时变得漆黑下来。肇鸣很快就入睡了,并打着呼噜。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鹃依旧是难以入睡。她索性起身,走到客厅的窗户旁,窗外的月光一如往日那样皎洁,映照在这间小屋的客厅,望着窗外,她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三点多了。
窗外米乐星KTV里面,有几个唱歌的夜游神从歌厅出来,他们乘着酒兴,在KTV的楼前广场大声的喧哗,其中的一个连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在两个人的搀扶下,拦下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