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说话像是快刀切萝卜,干脆利落,所以就直接招了她。
但是….熊柔柔很对得起她的名字,完完全全是一个娇憨顽皮的小屁孩,做事丢三落四,说话囫囵吞枣,怪不得她家条件不错,熊爸仍是送她过来打工磨炼。
顾远笑了笑,抿一口茶。
昨晚他熬了一个通宵,此刻眼皮还泛着酸,便趴在桌子眯一会儿。
……
到了十点钟,细柳街到了人流最密集的时刻。
顾远被一阵踢踢踏踏的骡蹄声吵醒,揉了揉眼睛,一抬头,顿时呆住了。
熊柔柔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这让他想到了清晨的那一幕。
顾远稳了稳心神,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在他睡醒后,熊柔柔就开始拖着地面,回答道:“我在拖地啊,你去一边坐着,不要碍手碍脚的。”
顾远笑着起身,好奇道:“你早上已经擦过一遍了。”
熊柔柔心里一乐,脸上不动声色:“是啊,我这是最后一天工作了,明天就要开学了,以后说不定再也不能来茶馆了,所以要多拖几遍地。”
顾远:“…..”
他自然听懂了熊柔柔的意思,事实上,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不然为何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可是礼物这种东西,提前送出去就没意思了。
顾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坐到远处。
熊柔柔一边擦着桌子,一边从腋下的缝隙中窥探着顾远的动作,见他没有反应,不由得大为失望。
这时,只听茶馆外响起一阵哄闹声,其中夹杂着狗吠和妇人叫骂的声音。
顾远微微侧头,正要出去看看,就看见熊柔柔把拖布一扔,脸色大喜,径直冲向茶馆外。
熊柔柔最喜欢看热闹,听见外面出了事,自然要急着看看。
可是刚跑两步,只听呲溜一声,熊柔柔四脚朝天,滑了一个跟头。
顾远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茶馆外的哄闹声愈演愈烈,听声音俨然要动起手了。
熊柔柔揉着屁股,青着脸,嘶声道:“别乐了,扶我出去看看呐!”
如果一个人愿意为某种事业付出全部,无论她的选择是对是错,这种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顾远不禁油然生出一种敬意,扶起熊柔柔,两人倚上门板,瞧着热闹。
原来是一只狗没栓绳,咬了一嘴过路拉货的骡子,骡子又踢了一脚骑摩托的小哥。
一个大妈抱着狗,一个老汉拽着骡子,一个小哥扶着摩托车,三方吵得是不可开交。
大妈唾沫横飞,声称是骡子乱叫惊到了狗。
顾远对这一点很赞同,因为他就是被骡子叫声吵醒的。熊柔柔反对,她觉得泰迪不会轻易咬骡,狗骡之间必定有江湖恩怨,毕竟动物都是很记仇的。
老汉一脸懵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若不是路人提醒,他都不知道是狗咬了骡子呢。
摩托车油箱裂了,小哥扶着摩托车先去没人的角落。
无论是游客还是细柳街的小贩都瞧着新鲜,纷纷开口建言。
有人觉得狗全责,有人觉得骡子全责,有人认为狗、骡和小哥都有责任。
三方吵得那是不可开交,险些大打出手。
最后有人电话来了交警,把狗和骡子都带走了。
熊柔柔看完了热闹,脸上流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因为交警没有当场判决,她很不尽兴。
两人走进茶馆。
顾远怕熊柔柔再熬磨人,说道:“别拖地了,礼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熊柔柔双眼睁大,霎时间被狂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老板没忘啊!
“快给我!”
“等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