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格,他也不会为之动容。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药,被妻子拿到外面拍卖,定然要大发雷霆。
但,那只是外人眼中的詹言青罢了。
若不是死过一回,恐怕连沈若言都要信了。
“夫人放心,詹太医若是知道这是用于南坞战事,想来也是会支持的。”她的眸中带笑,面上却隐隐透着疏离,“在场的贵女们,也是想为战事出一份力罢了。”
今日不管拍卖什么,都必须要拍出比原价高上两到三倍的价格,才算过关。
大家心知肚明,做戏也得做全套。
至于詹夫人这药包,最后拍出了一千两的高价,她被邀请上前的时候,只是向方才那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承蒙诸位抬爱,没想到夫君的药,竟然能够拍出此等价格,等回去后,定要冲我发脾气了。”詹夫人面上适当的露出一丝愁苦的神色,大家瞬间想起来,詹太医高风亮节,想来是不喜这些事情的。
沈若言冷冷的在下面看着,又听那詹夫人慢慢的说道:“不过既然这次拍卖所得,都会用于南坞战事,相信他也能够理解。也多谢诸位的爱国之心,反倒让我捡了便宜。”
她这番话说的得体又打趣,自然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尤其是太医院掌正夫人的头衔在那,除非是头脑发热,才会选择与她过不去。
这个世上,唯一公平的,就是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达官显贵还是街头平民,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四个字。
太医院那是轻易不会去得罪的地方,更何况是掌正的夫人。
这位詹夫人与詹言青青梅竹马,一起从小地方来到盛京。当初在沈若言的记忆中,她还是个连说话都怯弱得很的女子,没想到不过几年过去,就已经混得如此自如了。
如今她得了好名声,也没连累詹言青在外的清名,倒是越发出息了。
当初提拔詹言青的时候,他不过是太医院一个普通的小太医。没有任何身份背景,靠着医术在里面艰难存活。
别人不想去看的刁钻人家,全部丢给他。太医院的杂活累活,也统统交到他的手里。
那段时间,詹言青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后来自己将他提拔上来,他能不能坚持过去,还真的不一定。
因为在她发现的时候,詹言青已经存了死志。
可惜,到底是识人不清。
那毒药喝下去之后,她还没能够马上咽气。她倒在地上,痛不欲生,手指甲都都把地砖给抓破了,也没能够马上死去。
她就那样看着詹言青,背着他那几乎不离身的药箱,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面前,甚至都没有给自己把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慢慢七窍流血,然后转身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突发疾病,已经殁了。”
皇帝大悦!
“詹太医,你做得很好。以后,你就是太医院的掌正了!”
詹言青成了太医院最年轻的掌正,所有人都说他清风廉洁,医术高明,皇上破格提拔也是爱惜人才。可是谁也不知道,詹言青的掌正之位,是踩着自己的尸体,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