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还是那么天真!”男子突然厉声道,“有没有证据重要吗?无非是要谭家人死了还要往身上抹黑,亏你还在总参,混了十几二十年,连这个都不明白!”
少将默然低头,他只是抱有希望,认为事情不至于那么糟。
“你姐还好吗?”
“她在京里过得很好,”少将顿了顿,“蔚子也很好。”
“她跟我这些年是吃苦了,我不想让她看到今天这个场面……”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后,深吸了口,想了想,又把烟掐掉,“你姐劝我戒烟劝了十几年,还是没能戒掉,呵呵,老毛病了。”
少将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现在服软也晚了,要是前几年的话……”
“我得罪他们惨了,从我爷爷那辈,到我爸都踩着人家上去,他们掌权了,仇就要一次报干净,”男子讥笑道,“其实,做个官斗来斗去无聊得很。”
雨到这时终于落下来,先是颗颗粒粒的,最后如珠帘一般倾盆而下,打湿了男子的短发,模糊了他的眼睛。
“结局在十年前就注定了,”那是谭老去世的日子,男子双手按在身下,“苦苦挣扎,最终还是一场空。”
少将紧张地注意他的动作,盘算要是情况紧急的话,自己能不能抓住他。
楼下垫的纸箱不大可靠,四十层高,落下去也会砸得到底吧?
“有你在,他们也不会下作到牵连妙淑,”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些留恋,“蔚子还小,以后就都要靠你这个做舅舅的了,至于妙淑,我死后让她改嫁吧。”
“姐夫!”少将回头瞧了两眼肩上挂着两杠三星的上校,咬牙道,“跟我回京,我喻平就算这个少将不干了,也要保你平安!”
“办不到的,别说你喻平,就是咱们的发小全都站出来也挡不住的,”男子感慨道,“为了我一个人,值不得的。”
雨水已将男子的衣衫淋湿,寒气浸到他的体内,让他打了个寒战。
到底是二月天啊,这春雨可真够冻人的。
下面跪着的市民的哭喊声终于穿破雨幕穿到了天台上。
“谭市长!我们要去京城上访,我们要替您申冤,您千万别跳下来啊!”
“谭市长!他们那些做官的都瞎了狗眼,我要拉他们来看看和州,看看这里的变化!”
有用吗?怕是没走到京城就被抓起来了吧?男子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无奈。
在他们的眼里,你们就是所谓的屁民吧?
要不要劝劝他们?算了,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能做什么呢?
路灯亮了起来,坐在天台上都四小时了,男子腿都发麻了,他略微动弹了下,少将立刻站起来,心悬到了嗓子眼。
“该走了,”男子摇摇晃晃的扶着铁丝网站起来,“要是能再活一次的话,我不想再做官了,心好累啊……”
少将的手按在铁丝网上,随时都能翻过去,他暗自度算,应该能抓住他吧?
“做人真失败啊……”男子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举到了太阳穴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喻平,好好活着吧。”
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