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突然问道:“要是由谭主任主持防洪方面,想必会比现在的刘副部长要好吧?”
谭靖海谦虚两句,出到门外才对谭诚说:“你弟弟这次说不定要让我刮目相看了。”
谭诚黑着脸点了下头,握着拳头,胸口堵得厉害。
二月中下旬,国务院突然接到外交部、金融界、水利部上书,都由喻副秘书长转呈给负责的副总理,谈到的都是有可能在六月发生的特大洪灾。
那篇文章也经过相关途径到了主管副总理的手里,各大部委都在风传这文章是出自谭靖海的手笔,一个国家教委副主任写这种文章,看似不搭调,但听闻上头还开会讨论过了,也不禁都在胡乱猜测。
在这场潜流中的谭靖海倒是四平八稳,凡是有来打探消息的,他都笑呵呵的应付过去,也不再提文章是谭纶写的,大有一种坐看云起的气度。
谭纶则每日从喻平、傅链久和林小娆那里收消息。
剩下的就要看上头的意思了,这轮番上书也未免就没有逼宫的意思在,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提出要让谭靖海去水利部,至于上头怎么看,那也是谭纶无法把握的。
等到二月的最后一天,谭纶实在没法按捺得住,按时间来算,到三月十日就要公布机构改革的任免了,便再度将喻平三人叫到了梅花茶庄。
林小娆先说:“外交上的预案已经交到了国务院,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先不要着急。”
谭纶握着茶杯点头,就听傅链久说:“经济方面的损失情况,你在文章中写得很明白了,这些日子我二伯和老爷子重新计算了一篇,跟小娆家一样,提了上去,但没有任何消息。”
“小叔说上面还拿不定主意,我爸跟谭大伯见了个面,准备军委再拿个预案上去。”喻平抿了口茶,才说,“上头怕是想光凭一篇文章就将谭叔调到水利部,难以服重吧。”
这也是谭纶担心的,水利部是属于专业性极强的部委,跟其它部委不同,往往都是由下面的人升上来,空降的事一般是不干的。
但这重生以来的第一仗怎么都要打好。
“军委的意见很重要,防洪救灾,部队都是主力军,但军委涉政也会受到非议,喻伯要小心一些。”谭纶轻声道。
“轻重我爸拿捏得到,要真如你文中所说的,现在做准备都晚了些,对了,范老那里有动作了吗?”喻平问道。
这事说来谭纶也奇怪,谭靖海回家说范轻泽极为推崇自己的文章,但除了在水利部的会议上提了一下,通过水利部的渠道上书后,他就没了声响。
若是他能出面表态支持的话,那凭他的声望地位,谭靖海调任水利部希望就大得多了。
“范老可能有他的想法,他这种老一辈的专家,我们很难猜度得到……”谭纶说着摇了摇头,就听到喻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不到半分钟,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是申野军,他写了封信给国务院,说文章是在哗众取宠,拿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来做吸引眼球。”
听到这个名字,谭纶的瞳孔狠狠一缩,手慢慢地握成拳头。
当初害得他跳楼的就是这个人,他比谭纶、喻平要大几岁,没到三十岁已经在民政部救灾司任副司长,如无例外,三年后他将调任监察部纠风室,十四年后出任监察部部长。
申野军的父亲当年在跟谭靖海争国家教委副主任的位子时被狠踩了一脚,花了几年工夫才调任科学技术委员会任副主任,这次机构改革后将出任文化部副部长。
再往上算,申野军的爷爷跟谭老也是死敌,在过长江的时候,谭老的部队在渡口架起机枪拦住了申老的部队,抢先渡河。打进南京时更抢先把东西都抢光了,让申老一直记恨在心。
要再往远了说,那仇在红军长征时就结下了,谭老有回带连队执行任务,被国军围住,申老的部队从旁边过去也见死不救,回来后两人打了一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虽说都是开国元勋之后,但谭纶跟申野军从小就不是一个圈里长大的。
“救灾司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这一来就头疼了。”傅链久扶着脑袋苦笑道。
谭纶冷哼了声:“最终还是要看上头的,姓申的也不能做什么。”
傅链久、林小娆对看了眼,都沉默起来,要是花了这么大工夫没个结果,那不是更让家里瞧不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