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安排好了吗?说拆迁就拆迁,还差点闹出人命,你们拆迁办好大的能耐,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有本事把车从老子身上碾过去!”一个彪形大汉站在铲土机前,一手按在铲槽上,一手指着陈却水骂。
赵大兵戴着头盔在一旁指挥,陈却水听他这样骂,脸立刻铁青:“拆迁是县委县政府早就决定的事,强拆通知书也给你们了,提前二十四小时通知,义务我们都尽到。补偿的事,你们找县委县政府谈,你再拦着试看看。”
“草,老子让你们有本事从我身上碾过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快,你杜大爷活这三十多年还没怕过谁,妈批的,你姓陈的本事大,带着一帮外地人就想欺负我们,没那么容易的事!”大汉大声喊。
站他身后的那二十多人,都大声喊起来。
话都说得极难听,把陈却水祖宗十八辈都问候好了,还有几个要冲赵大兵动手动脚,被他带来的伙计给推开了。
“表哥,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拆迁不利,不单是县委许书记,连谭……谭县长那头都要批咱们……”
想起那天得罪谭纶,赵大兵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家里都不知骂过毛立人多少回,可转头这烂局面还得要他跟陈却水收拾。
“谭县长,这……”马卢目瞪口呆的看着对峙的两方,要他看得没错的话,那大汉是县公安局里的一位刑警,是陈济德从万清镇派出所带上来的,破案率极高,在县局也是有些头脸的人物。
拆迁办一般是和综治办配合,南海还没设立城管局,以后跟城管局的配合才叫紧密无间。跟县公安局打交道不多,而就陈却水的层面,他平时跟县公安局来往也多半是跟治安大队,跟刑警队的交流极少,自然不认识眼前这大汉。
“咱们就坐着看戏,”谭纶轻松的在街对面的树荫下靠着,恰好对着陈却水的背面,“且看吧。”
马卢心头疑惑得很,也不敢再多问,眼睛就瞅着前方。
二矿局这拆迁是县委着紧的要务,拆了后建办公楼,年内就要整体搬进去。南海本来是县委县政府合署办公,都在一栋楼里,许效贤是早就想着搬走了的,这跟董奉书、谭纶不对付,要分开的愿望就更强烈。
这才催促着陈却水这头赶紧把二矿局给拆了,县财政也有预算准备着。
“大兵,我看那大汉是个带头的,咱们先把他给拿下,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这样,你带几个伙计上去,把他给我捆起来。”陈却水低声说。
他这头也急,不单是县委许效贤,上午谭纶还找他谈了话,这头正想着戴罪立功呢。
赵大兵转头招手就带上两个身板硬朗,手长腿粗的工人就向大汉走去。
“哟,上来了,大家看,这拆迁办的人还敢冲咱们动手?这还不是咱们工人的天下了?”大汉喊道,“来,我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敢动手,他们要动手,咱们也就不客气了。”
赵大兵沉着脸提着铁棒上来就冲大汉的腰上扫去,带起一股强劲的破风声,嘴里还吼:“**妈,滚开!”
大汉眼明手快,眼看着那铁棒就要扫到身上,往后一弓身子,手往铁棒上一抹,消去八成劲道,却没阻得太多的势子,就势往下一倒,直接从瓦堆上滚下来。
“哎哟,拆迁办打人啦,大家看啊!哎呀,这血,这血比娘们来月经还多啊……”
赵大兵一瞅愣住了,他瞧着手中的铁棒,一丁点血都没有,那大汉身下倒流了一大滩,心想是不是滚下来的时候被铁钉什么的刺着了?可也不会流这么多血啊。
但这一闹,大汉带来的人都怒了,拿起地上的石块就冲拆迁队扔过去。
陈却水恼火不已,带着人就想硬攻上去,还给综治办和治安大队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帮手。
这不多时,二矿局的拆迁现场就堆满了,数数人竟然超过了五六百。
事情也越闹越大,许效贤那头也得到了消息,顿时皱眉。
“你去看看,怎么搞的!那个陈却水,连拆个房子都拆不好,还能做什么大事?”
秘书才转身往外走,董奉书的秘书就来了,进来就赶紧说:“不好了,打起来了,伤了好些人,县医院的救护车也开过去了。”
两位大秘忙一同往二矿局跑。
那些二矿局原先已安抚好的职工看到有人帮他们出头,就又跑了出来,跟拆迁办冲突起来,这推攘着打起来一乱,那大汉就悄悄地带着他的人跑了。
谭纶瞧着心里一笑,陈济德的人还挺灵光,等到那两位大秘一来,他就带马卢回县政府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