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历5004年,初春,榆阳城。
榆阳城是榆林郡郡治与榆阳府府治所在地。其东临流沙,西连毛素,南接绥德,北控草原,历来是边陲重镇,兵家必争之地。
是河西、秦凤二省与大草原商路上的第一节点,因此商贸异常繁荣,据百年前官府的统计,城中居民有四十万户,近两百万口。
榆阳城古已有之,建城历史可追溯到鹰历前1000年以前,距今六千年有余。
当然那实在是太久远了,如今的榆阳城是在前朝旧城的基础上扩建来地。
自大元公国建立,到如今已经三百五十年,而榆阳城自建国五十年的奢延城大战,元军大败铁勒九姓联军,威震大漠南北,造就了整个榆林郡三百年的太平岁月。
因人丁滋生,往来客商云集,日久天长旧城不堪重负,甚至城外私搭乱建的窝棚都绵延数里。
当时榆阳城里早有议员提出扩城的议案,得到很多议员的支持。本来像这种议案几乎每年都有,可扩建,岂是说扩就扩地?
所以以往的府台、郡守多是大发一顿感慨,尔后不了了之。
可到鹰历4800年的时候,榆林郡来了位新郡守,这位郡守本是金墉城中世家大族的嫡公子,来此任职全是为了增添阅历与政绩,故对此提议极其心动。
这位嫡公子虽是世家大族出身,可其家族早已大不如前,在京师门阀世家品中已经跌至四品。
可即使如此,在整个榆林郡只有寥寥几个七品士族的眼里,那也是个庞然大物。
这位郡守一面联络京中家族,一面拜访本地豪族与上官同僚,不成想却是轻而易举的把事办成了。
得了朝廷与地方衙门的拨款和本地士绅豪富的捐赠,便轰轰烈烈的干了起来。
不过四年时间,便把榆阳城城墙扩建到南北三十鹰里,东西二十鹰里,周长一百余鹰里的规模。其城之大,远过山北道道治绥德城。可与河西北路延州城相媲美。
城内经两百年的建设,已经形成了四区108坊,此处单表西城区椿树坊东椿街。
这东椿街两边店铺虽然林立,可行人却不多,再加上有半数的店早已关了门,显得特别冷清。
在街中路北,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小巷,这条巷子名叫北柳巷。
北柳巷里住的多是普通人家,鲜有行人进来。
巷子最里面有一户人家,门楼子上包的砖都已经腐朽不堪,掉漆的木门半掩,显得异常破落。
院子里栽着一颗大枣树,此时春寒料峭,黑漆漆光秃秃,没甚好看!
倚着门框,坐在门槛上,一个年轻人在那唉声叹气!
这年轻人名叫马奕,年方十五,身高六鹰尺(1鹰尺=25厘米),消瘦的身子上披着件破棉袄。
“鬼日的!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
暗骂了一句,从兜里摸索了半天,只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绿票子。
“只剩这最后的一块钱了,唉!”
一声叹息未止!紧接着只听到“砰!”的一声。
马奕苦逼的愤恨一拳重重地砸在门框上。
“啊!疼死我了!”
捂着泛红的拳头,使劲的吹着粗气。
门框年久失修,早已遍布裂纹,虽然马奕的劲道不大,可依然让门框一颤。
“砰!”
“啊!”
两个声音差不多同时响起,定睛看去,却是一面铜镜从上方掉落下来,砸在马奕的头上。
铜镜旋即滚落到地上,马奕捂着头,一边呲牙咧嘴的叨叨。
“好疼!疼死我了!”
气愤之下,一脚就把那铜镜踢飞,松开手,只见上面还粘着鲜血。
“唉!今日何其晦气?”
马奕将手里的鲜血擦净,也不顾伤势。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在这怨天怨地,却又能如何?不若去买盒好烟尝尝,也潇洒潇洒!”
径直出了自家小院,巷子里全没个人影。东椿街上有家杂货铺,百货俱全,只是掌柜的吝啬的紧!
还没到高记杂货铺门口,便听到一阵喧闹。
“好!”
“说得真好!”
“先生您说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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