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上,已经燃了灯的小屋中,只有润了墨的笔在纸上流动的沙沙之响。
捏着赵嬷嬷特意留下来的竹条斜倚榻上,福星儿半眯着眼,不断从三位面色惨白却强撑着书写的美人儿身上流转。
到底是出自大家名门,不管她们内心深处多么肮脏无耻,在伤到了那样难以启齿部位的情况下,坐起来依旧是端的庄重,这一点毋庸置疑让人佩服!
“嗯~”
捂着嘴打了个慵懒至极的哈欠,她稍稍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换了个角度端详着难得‘安静’的她们。
却不知,她那浅浅一声轻哼,又是在三个狼狈之女的心中刻下了多么深的屈辱痕迹,虽然面上掩饰得极好,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手下书写的笔画为什么那样扭曲。
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她们,如今却被最低贱的女奴监管着,这是她们一生都忘不了的煞。
烛火摇曳,床上半倚着的福星儿不是没有瞧见她们的手抖,唇角微微勾起,她想要的不过就是她们越来越深、越来越抑制不住的怒,也只有这样,气昏了头的她们才会按着自己定好的规划走下去.......
夜静静,深秋的风声透过未掩紧的窗户钻了进屋。
到底都是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尽管她们强撑着,可是被料峭的寒风一吹,还是个个儿冻的浑身一哆嗦。
“啪!”
寂静的室中,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赵静柔手中之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顾不得弯身去捡地上的笔,她惨白着一张小脸双手凑近自己的嘴边不断呵着气,藉此来暖和已经冻僵了的芊芊玉手。
见状,宁婉清和白飞飞纷纷侧目,先是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福星儿,紧跟着敛下了眸中的怜悯,继续书写着自己手中未完成的女戒,那份炎凉与漠视,让人的佩服不禁又升一级。
摇摇头,福星儿挑眉睨着不断呵气的赵静柔,声音淡淡道:“赵小姐,你这是坚持不下去了么,用不用本星儿替你跟几位嬷嬷求求情减免一些呢?”出口的话温温柔柔少了些强势,女孩儿虽然是对着赵静柔说的话,但眼神却一直盯着其他两个疾笔奋书的。
果然,她们听了福星儿有意放水的话,均均手下一个短暂的停顿,眸中流光一转紧跟着放松了握笔的手,纵容自己面上的神态疲惫起来。
抿抿唇,福星儿把冷笑掩在心中。
眼瞅着一直呵气的赵静柔,越发温和起来:“赵小姐,你倒是说话呀。”
眸中戒备深深,被点名的赵静柔不断搓着冻僵的两只小手,凝着突然好说话的福星儿谨慎应道:“星儿姑娘,柔儿确实坚持不住了,不过几位嬷嬷看着就不是好商量的,你.....你确定可以帮的上柔儿么?”
其实,她原本想说你怎么会如此好心,可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儿,因为眼下她的确需要福星儿的帮助,逞一时之气死在宫中,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情。
闻言轻轻坐起身,福星儿伸了伸懒腰,直接爽快道:“这样吧,我这就去找几位嬷嬷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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