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多铎,你,你怎么来了?”张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突然有种未成年少女早恋被老爸抓个正着的奇怪感觉,这种止不住的心虚是这么回事啊!
多铎闻言挑了挑眉,上前说道:“怎么,我不能来么?你这是不欢迎我?”
“不是,当然不是。”张敏干笑道:“哪能不欢迎你呢,这不是,不是早朝时间嘛,我是担心,担心你耽误了早朝,那就不好了。就是这样,没别的意思。”
“没事,你大概忘了,我和我哥新婚,大汗放了三天假,免了早朝的。”多铎说着顺手拉过张敏,边向屋里走边说道:“站在外面做什么,咱们屋里说话,我正好有事问你。”
张敏心中一紧,暗自想到,不知道多铎刚刚究竟看到了多少,会猜出些什么,又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哪些影响?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且看多铎会说些什么。
打定主意,张敏也不再多话,顺从的跟着多铎进了屋子,唤过图雅去端奶茶,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在炕桌旁等着多铎发话。
“好茶!”多铎接过图雅端上来的杏仁奶茶喝了一口,说道:“塔娜,还是你这儿的奶茶味道最好,别人再怎么调制,也总有一种羊腥膻气。”
“是吗,多铎哥哥谬赞了。等下我让图雅把方子拿给你的侍女布鲁堪,多试几次,总能调制出让你满意的奶茶来。”张敏顺着多铎的话说道。
“塔娜,你那亲姐姐,我的新嫂子还真是女中豪杰啊!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了没?”多铎放下茶碗,挥退一旁的侍女,说起正事来。“新婚之夜,还真是演了好大的一出戏啊!”
“呃,这个,姐姐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这事确实做得有些过,我已经写信去劝她了。”张敏摇摇头,“不过,多铎哥哥,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一切还都好好的,怎么就,就让新婚之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呢?”
“你先别忙着道歉啊,我倒觉得这新嫂子挺合我心意的。”多铎闻言轻佻的嬉笑了一声,说道:“以前到还没觉得啊,如今一看,小玉儿她还挺厉害的嘛,够辣!多尔衮那是眼睛瞎了,自己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看不上,却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要死要活的,真是没出息!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个活该!”
见多铎决口不提豪格,张敏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没看见什么吧。”张敏心中暗自想道。
多铎轻蔑的撇了撇嘴,接着对张敏说道:“塔娜,我就不明白了,我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哥哥到底哪去了?为了一个女人,他不要前途不全力复仇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要赔上我们三兄弟的性命吗?我多铎,瞧不起他!要不是昨夜小玉儿当机立断,只怕你以后见到的多尔衮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事情竟有如此严重,这么说姐姐大闹还是另有隐情的了?”张敏惊讶极了,她想了想问道:“莫不是多尔衮哥哥昨晚喝高了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塔娜,你果然聪慧!”多铎称赞了一声,点了点头,“旁人都道小玉儿刁蛮任性,新婚之夜竟然打了新郎官一巴掌,却不知这一巴掌打得正是时候。洞房花烛夜,新郎嘴里却连声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般奇耻大辱,依着小玉儿的脾气秉性,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天呐!”张敏吃惊的捂住嘴,“这,这也太······多尔衮哥哥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们的府邸里里外外藏了多少钉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大汗会怎么想?大玉儿如今毕竟是大汗的侧妃娘娘,万万容不得亵渎啊!”
“可不是!”多铎冷哼一声,“如今我对多尔衮也没什么指望了,只盼着他最好知道轻重,别再拖我后腿就行。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英明睿智的亲哥哥,还真就让大玉儿这个贱|女人废了!”
“多铎哥哥,你也别着急,好歹这不是还没出事嘛!”张敏安慰道:“还好大玉儿和我姐姐小玉儿名字相似,再说了,这又不是本名,只是个称号而已。出了这种事,大汗也不会拉下脸面仔细查,还好犯忌讳的话多尔衮哥哥还没有说出口,一切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最多也就是多尔衮哥哥和我姐姐在亲贵间失了颜面,惹出一阵笑话而已。不过,你可要跟多尔衮哥哥好好说说,凡事当心些,以后这种事情,万万不能再出了。”
“嗯,我会跟他好、好、说、说、的!”多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有,姐姐虽然行事鲁莽,却也事出有因。再说,这事传出去,姐姐的名声也全毁了,看在姐姐事实上也算帮了他的份上,还请多尔衮哥哥不要计较面子上的得失,心中留下什么芥蒂,对姐姐好一些吧。”张敏想了想,向多铎请求道:“他们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家和万事兴呐!”
“我尽力吧。”多铎应下张敏的请求,摇了摇头,说道:“家和万事兴?哼,只怕是家不成家啊!”
见多铎不虞,张敏连忙岔开话题,笑嘻嘻的问道:“我还没恭喜你呢,多铎哥哥,新婚快乐啊!我的新嫂子合不合你的心意?”
“哼!大妃娘娘亲自保的媒,哪敢不合心意!”多铎闻言神情鄙薄,嗤笑道:“身份低下长相平庸也就罢了,活脱脱一个木头桩子,这样木讷的嫡福晋要来作甚,连个花瓶都当不了,劈材烧火么?”
听多铎这么一说,张敏也不好出声劝说,只好转移话题问道:“这会儿大福晋正领着两位新福晋去拜祖宗呢吧?等一会下了早朝,就要给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们装烟敬茶了,你现在还不去拜见大妃娘娘,在清宁宫等着装烟敬茶,小心等下姑姑训你,你可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呢,可不能迟到。”
“迟不了,我说塔娜,你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多铎突然沉着脸,拖长声音问道:“比、如,刚刚你和豪格是怎么回事?”
“来了!”张敏心中一紧,想道:“果然还是没能逃过,被看了个正着啊!”
“没,没什么啊!”张敏闭着眼睛做最后的挣扎。
“哼!”多铎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道:“塔娜,你还想瞒我?一切我都看见了!”
“既然你都看见了,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喽,还问我做什么!”见多铎逼问,张敏也生了气,她扭过头不看多铎,气呼呼的说道:“你又不是我阿瓦,你管不着!”
“谁说我管不着!”多铎站起身绷着脸走到张敏面前,“婚姻大事,身为兄长如何能不管不顾?塔娜你蕙质兰心、书画皆通、兴致风雅,豪格他粗犷野性,舞刀弄枪、最厌读书,你们俩就不是一路人,豪格他根本就不懂你,实非良配!”
“才不是!”张敏不服气的反驳道:“要说学识渊博,整个大金能有几个比得上我,难不成我要找个明朝的状元嫁了?再说了,‘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真心才是最重要的,豪格他好得很,不许你说他!”
听张敏这么一说,多铎的脸也绷不住了,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言道:“不装了,不装了,笑死我了!你还说没什么,这下子全都暴露了吧。我又没不答应,你急什么?只要豪格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诈我!”张敏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气呼呼的瞪大眼睛看着多铎,“讨厌,我不要理你了!”
多铎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别气别气,我这也是关心你嘛,谁让你要瞒着我呢?”
“哼!”张敏白了多铎一眼,撅着嘴说道:“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当然是你的错了,谁叫你不告诉我来着。”多铎揉了揉张敏的头发,笑道:“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能悄悄瞒着我呢,这可不公平!”
“现在你还不是看到了。”张敏不服气的嘀咕道。
“反正你没提前说就是错了,我也才知道不久呢。”多铎抓住张敏的小辫子不放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要不是看到豪格手上的御赐鹿骨扳指,我还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本事,悄无声息的把我妹子都拐走了。”
“哪有拐走了!”张敏说着羞红了脸,“你既然那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那你就继续猜吧,我才不告诉你呢!”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咱们说正事。”见张敏害羞的耳根都红了,多铎这次正了正脸色,收起嬉皮笑脸的那一套,郑重其事的说道:“皇太极已经下了军令,五日后就出征大明,我、多尔衮、岳托、豪格、杜度都要跟着去;相反,阿敏和莽古尔泰则被派往朝鲜追缴毛文龙余部;代善和扬古利负责盛京城的防守。我看,皇太极已经迫不及待把我们这些年轻的兄弟子侄往军中的高位安插了,阿敏的嚣张跋扈和莽古尔泰的理所应当恐怕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怎么这么突然的出征,是大明出了什么事情吗?”张敏明知故问道。
“正是。”多铎赞许的看了张敏一眼,解释道:“东江军的毛文龙死了,是被宁远的那个袁崇焕杀掉了。皇太极正是准备抓住朝鲜和大明都还是乱糟糟的时候,趁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直奔北京,来一出兵临城下给那崇祯皇帝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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