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往下解释道:“乌家的意思是把乌小雨给某个修士做个小妾,或者是招赘有前途的散修……”
“啊~”
说到一半呢,赵家兄弟猛地看到宁风出现,从身后扶住宁采臣,使其坐下,再倒了杯刚烧开的热水,使其顺气。
一边做着这些动作,宁风一边望向赵家兄弟,笑道:“两位赵师兄费心了。”
赵家兄弟齐齐缩头,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才有不知是兄还是弟的站出来, 不好意思地道:“宁师兄,莫要生我们兄弟的气,实在是宁叔跟那乌小雨颇为班配,我们这才……”
双方这互相师兄地叫着,怎么听怎么别扭,倒是他们两方都不觉得有问题,上阵子宁风在朝阳镇上把好事都给做绝种了的时候,这么称呼习惯了。
“父亲,你怎么跟那位……”宁风顿了顿,觉得浑身不自在,斟酌了一下,才接着道:“……乌阿姨相识的?”
“就是刚刚开始开店那会儿没有生意,她在旁边也开了一家铺子,一样冷清,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宁采臣低头,声音低如蚊蚋,不知道是黯然神伤呢,还是因为被儿子抓了包抬不起头来。
“这么说是自由恋爱了。”
宁风嘟囔了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叹了口气,道:“父亲,这事你又何必瞒着孩儿呢?”
“我这不是怕你反对嘛。”
宁采臣还是埋着头,闷闷出声。
“……”宁风有些无语了,这是什么情况?
“为父知道你不高兴,谁也不想多个后妈。”宁采臣还是不抬头,声音低沉得厉害,“我就想着,家里的事一直都是儿子你在做主,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宁风听到这里。愈发地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分明是:抗争啊!
平常人家,发生在儿子对父亲的事情,在他们家,完全是反着来的。
“原来。父亲心中并不是没有压力……”
宁风这才有点觉得,似乎从他发出第一个要去修仙的声音开始,他似乎做了太多的主。宁采臣固然一直笑呵呵没心没肺样子,未必就没有心事。
“小雨一直有来帮我做饭,帮我洗衣服,帮我收拾,我们说话都能说到一块儿去。”
宁采臣终于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若不是碍着有外人在,他能哭出来。
“还是被拆散了!”
“早知道如此,不如就不怕了,让儿子你知道。你来拆散我们,也比这样好啊。”
宁采臣嘟嘟囔囔地说着,宁风摇头苦笑,叹气道:“父亲,你为什么就觉得孩儿会反对呢?”
“你不反对?”
宁采臣头猛地抬起来。动作之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宁风摇头,扶起他道:“父亲,孩儿既然踏上求仙问道这条路,那么再是如何,回家的日子,陪在你身边的日子,终究会越来越少。”
“有人陪伴在你身边,照顾你,这很好,我为什么要反对?”
“父亲,我们家里面一直是孩儿我来做主,但一直是你在成全孩儿我。”
“这一回,就换你做主,孩儿我来成全父亲你!”
宁风话音落下,宁采臣先是眼睛发直,再是发亮,颓然之色一扫而空。
还是那句话,知子莫若父,从宁风的语气中,宁采臣听出了认真,听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宁师兄,你真打算这么做?怎么做?乌家压根就没有讲道理的意思。”
赵家兄弟如是说着,脸色愤愤,显然去乌家提亲时候没少吃挂落。
“我们是太阳神宫。”
宁风在微笑,道:“能讲道理时候,我们讲道理;遇上不讲道理的,我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
赵家兄弟还是愁眉苦脸,郁闷地道:“他们乌家有一个嫡系子弟,叫乌山的,这次跟宁师兄你是同代弟子,倒不好拿出对付外人的手段。”
宁风摇了摇头,这点他刚刚就听闻了,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两位赵兄,乌家会如此做,原因何在你们可曾知晓?”
他虽然只是听了个片鳞半爪,但想也知道,赵家兄弟既去提亲,不可能不提宁采臣有一个儿子,亦是神宫亲传。
不过一个没有修仙资质的族女,换来宗门中一个援手,乌家按说不会拒绝才是。
这里面,有问题。
赵家兄弟茫然摇头,他们本来也是踌躇满志,想要促成此事,谁知道一个闭门羹吃到现在还脑门发痛,哪里有心思打听这些。
“多谢两位赵兄了。”
宁风也不失望,拱手道:“这回让两位赵兄受委屈了,宁风改日做东,大家喝上一杯。”
赵家兄弟自然满口应是,事情没有办成,他们也觉得无颜多呆,很快告辞离去了。
宁采臣等他们走后,眼巴巴地看着宁风,忐忑道;“孩儿,我们要怎么做?”
宁风微微一笑,与宁采臣一起落座石桌前,施施然沏了一壶茶水,淡淡地道: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