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父女聊天

的神色，才慢悠悠对两人解释起来。

    原来，这林洋是真的有其人，他年岁与林如海相当，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才华洋溢，只是年少不谙为官之道，得罪了当时权倾朝野的义顺老千岁，这才从当年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贬到了镇海这个沿海的一个小城任了个小官。而这林洋，当年虽中了科举，却是极不知道和人打交道的，在京半年，却无一从一个人与之交好。后来到了镇海，倒也算为民尽心，短短二十年，把镇海穷乡僻壤变成了如今还算富裕的一个城市，政绩没话说。义顺老千岁当年心有不轨，先帝在蛰伏之后将其一网打尽，对被其迫害的人才，也从优提拔。不知怎么的，却忘了这个林洋。

    皇上现在就是打着先帝的名义，把这林洋给提拔了上来。毕竟先帝当年也是有过把个曾受到不白之冤的小官连升三级的先例的，现在皇上宣林洋进京予以一个从四品户部侍郎，谁能说什么？现在国库空虚是明摆着的，不升个有才之士，难道还真的让国库就这么空下去？就凭这，刺史言官就得乖乖闭上嘴。

    镇海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这林洋几十年怀才不遇，早落得一身病，皇上当时还真的是想招他回京的，旨意都发下去了，哪知道那人一激动，路上病发就去了，没办法，皇上只得召了林如海回来。

    “至于这容貌。”林如海笑笑，“素素黛黛，你们见识的少，自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种奇术叫易容术，能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

    “真的？”黛玉惊讶之余也是松了口气，好歹算了口气。

    素玉咂舌，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易容术啊。“爹爹，你能不能告诉我，皇上为什么召您回京？不要说什么国库空虚，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这个吗？满朝文武，都是吃素的？”不由得素玉不担心，这么大费周章的，只是为了国库钱财，这说不通。

    林如海却正色道：“不错，就是为了这件事！”

    “爹爹！”素玉以为林如海瞒着她，又是担心又是不满，惊叫起来。

    “素素！”林如海难得的板起脸，“爹真的没骗你！”双眼紧盯素玉，不带一丝的迟疑，再在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素玉直直的盯着林如海，没有放过他一点点的神色变化，好一会终于移开了目光。她了解林如海，对着她们姐妹，林如海总是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心思，所以当年她才会从蛛丝马迹中抓到林如海的计谋。现在，她的观察告诉她，林如海，没撒谎。

    那么，林海进京，真的只是为了国库的事？

    可是满朝的文武，皇上为什么只宣召林海来？不，不对，爹刚才说皇上原本是召林洋进京的，只是他倒霉半路上死了，皇上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无奈叫回了林海。可问题又来了，皇上为什么放着京里的才俊不用，巴巴的从千里之外找回林洋这么个人呢？

    慢着慢着，皇上召林洋，说明他信任林洋，换句话，就是他不相信京里的人。可是不可能京里皇上一个亲信都没有，非得从地方上找一个来。那么说来，就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了。方才看爹爹的意思，朝廷似乎不会对林洋的到来有太多的争议，那就是说，在朝里已经有了共识了，都属意林洋当着户部侍郎，而按着前些日子常伯伯找自己了解贾家财务现状的情况看，常伯伯似乎想找什么，而这事，和一贯与荣宁二府交好的忠顺王绝对脱不了干系。换句话，就是忠顺王又开始不安分了，所以呢、所以呢……以皇上要在户部这掌管天下财税的任上安插自己人，绝对不能让忠顺王这边掌权。而忠顺王这边当然不会答应，绝对是想安插自己人，当然皇上不会答应。

    从常伯伯小心的态度和贾家安分守己的表现看，现在两边的势力应该差不多，也就是说，谁都顾忌着对方，皇上怕逼急了忠顺王狗急跳墙，忠顺王怕皇上来个釜底抽薪。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边各退一步，找个不偏不倚的中间派来。而京里的势力大多已经分化了，这样一来，从地方上调一个来，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过这样，那真正林洋的死，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凑巧在这当口死了？不由得人不怀疑啊。要真的是皇上下的手，那一切就合理了。

    不会有人想到，奉旨进京的林洋回事假的，更不会有人想到，“死去”的林如海还活着，以后，户部侍郎明面上是中间派，但实际上，却牢牢的把在皇上手里。要是再狠点，让“林洋”假意投靠忠顺王获取机密……

    素玉倏然打个寒战，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这皇上的心机，还真是可怕啊！

    林如海见素玉不说话，只当自己已经说服了她，到底是自己宝贝的孩子，一会儿又后悔自己不该摆脸色，当下放缓脸色，笑着移开话题，和姐妹两人说起自己这几年的生活来。

    直到小太监来说时间不早，聊的忘我的三人才发现，已至正午，皇上留外臣之女在宫中过久到底于礼不合，少不得，素玉黛玉得出宫了。两姐妹看着林海，俱是不舍。林海倒是很快就收拾了情绪，安慰两人：“放心吧，待爹爹处理好了所有事，就求了皇上恩典让我们一家子名正言顺的合家团圆！”

    “嗯！”素玉黛玉还能说什么？不舍得点点头，起步跟着小太监走了。

    黛玉先和林海拜别，素玉正要走，却听林如海轻声说了一句，不由怔住了。

    “林大小姐？”小太监等了一会，还不见素玉动作，担心误了出宫的时辰，出声叫道。

    “啊？”素玉这才回了神，抱歉的对小太监，赶了上来。临走看眼林如海，微微点点头。

    林如海摇头轻笑，脸上骄傲欢喜的神色，却是掩不住的！

    书房，水溟神色莫辩的听着梁公公禀报，许久，才勾起了嘴角：“那个林素玉真的是这么分析的？”

    “回皇上，老奴在密室里听的清清楚楚，那林大小姐，就是这么说的。”梁公公弓着腰，道。

    “你真的没听做错？她一个小姑娘，真的说了这番话？”

    “皇上，密室里的听筒连着偏厅，老奴那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绝不会错的。”

    “这样啊……”水溟沉默下来，许久，“下去吧！”

    “是！”

    林素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