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耶这么概括,叶友孝高兴极了,连连点头:
“跟阿耶说话真是不费劲,您这举一反三……”
叶厚生没兴趣听他拍马屁:“接着说,悲剧怎么样?”
叶友孝赶紧回答:“阿耶,悲剧的力量是远远大过喜剧的。就像那叶娘娘过世,这悲剧影响了多久?而咱们看见那些迎亲的队伍,也就是当时跟着他们高兴,回头就彻底忘了?”
叶厚生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寻思着友孝的话。而且不仅仅在想这个“悲剧”,他已经从头回忆叶友孝来到叶家之后的所有行为了,丁员外说过友孝可能是“尸变”,但长达一年的观察,他已经根本上排除了这种诡异的可能。
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朝夕相处一年,叶厚生哪怕相信丁员外是僵尸,也绝不相信友孝是尸变。
友孝是有很多缺点:不肯吃苦,爱偷懒,学戏不认真,让他扮参军,总是一惊一乍。让他唱啭弄,他又说只有女孩才啭弄。
但是这孩子聪明!
叶厚生这辈子没见过的聪明孩子!虽然不踏实,虽然在八里镇曾经神秘失踪,虽然被那个李九娘迷的神魂颠倒……
只要一句话: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而且他现在想出了自己绝对想不到的主意。是的,要打倒唱啭弄已经登峰造极的李九娘,只有另外登上一座山,一座李九娘没有登过的山峰!
另辟蹊径!
说起来简单,但是叶家人肯定想不到。
就这样吧!让孩子们去颠倒乾坤,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就不再插手!
想了很久,叶厚生终于说了一句话:
“阿耶相信你。叶家要想在京城扬名立万,也就靠你鼓捣的这玩意了!新戏怎么唱,你说了算!”
看见阿耶陷入沉思,叶友孝仿佛又变成了穿越前那个等待老师判卷子落笔的小学生,忐忑、期待、失望、不安……种种情绪像来自四面八方的潮水,不断冲刷着心灵。此刻总算听到阿耶答允,大喜过望之下,却反而有些不自信了:
“阿耶,你觉得孩儿的想法可行?”
叶厚生点点头:“阿耶都盘算好了。不过你可想过,那天李九娘大闹咱们棚子以后,棚子里客人反而多了?”
叶友孝有些憋闷:“那些闲汉,也就是想来看她是否还来。可惜,她不会来了。”
“不!你要让她来!”
叶友孝瞪大了眼睛:“让她来?”
叶厚生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今后叶家,就靠温儿和你来挑大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叶家不能永远靠阿耶顶着。这新戏练出来以后,阿耶阿娘给你们当垫步,等演练熟了,就把李九娘请来,和她唱对台戏!”
叶友孝一惊:“对台戏?”
叶厚生“嗯”了一声:“不错,对台戏。看看恩官们如何选择?是要来看新戏,还是听李九娘唱啭弄?”
到底是顶梁柱啊!阿耶每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既说了叶家的未来,也说了他对新戏的厚望,关键是说明了如何打败李九娘——对台戏!
叶友孝很有把握:有故事有思想有内容的新戏,还比不上她唱诗的啭弄?李九娘再好的唱腔身段,也掩盖不了啭弄的天生缺陷——形式单调!
一个名人吟诵的再好,也赶不上一群小学生的舞蹈,因为后者热闹吸睛!更何况,《梁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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