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一脉,出了沈正村这个七品县尊,来拜寿的客人,客人格调颇高,地位不俗。
譬如长生集团的董事长刘长生、崇阳县尉,从七品的徐大人,还有临邛巡抚房的银章周捕头,都是奔着沈正村面子而来。
族长这一脉,此次年会,可谓出尽风头。
四叔公这一脉在商界颇有建树,大华矿业张总,鼎城建筑马董好几个身家十几亿的大富豪,都是奔着这一脉面子而来,也算是撑起了场面。
七叔公这一脉,跟军方有些关系,来了卫戍区的高中校,这可是从六品的五官,官阶还在沈正村这个七品县尊之上,也是风头尽显。
就是三叔公、也就是沈仲康这一脉,颇为寒碜,硬是一个能撑场面的人,都没来。
这么一来,沈氏族人、一众宾客,便都嗤笑起来。
方才沈青羽为什么敢气势汹汹的让沈仲康把主桌让出来?
就是笃定沈仲康这一脉,请不来什么能撑得起场面的贵宾。
那又凭什么坐主桌?
李策这个狗杂种,越是撑着不把主桌让出来。
就越是让人笑话!!!
这种拎不清自己位置的货色,可笑可悲,最最可恨!!!
各大支脉,都开始招呼应酬来给自己撑场面的贵宾。
最先来得长生集团董事长刘长生,突然说道:“沈县尊,我方才来的时候,见到几个人,把令公子抬出去了,青羽公子似乎是受了伤,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敢在沈氏年会上动粗?”
他这么一说,刚来的所有贵宾,都无比好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众人就七嘴八舌,说清楚情况。
确实有人动粗。
便是沈苍生当年收养的野孩子李策!
大庭广众之下,目无王法,把沈青羽少爷打得进了医院!
还不知悔改!
要多猖狂就多猖狂!
要多嚣张就多嚣张!
弄清楚了情况,刘长生便盯着李策,冷冷说道:“小子,便是你要执意要坐主桌,便是你大庭广众之下动粗,把我青羽侄儿打了?”
李策点头:“怎么了?”
“怎么了?”
刘长生冷笑:“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好生狂妄的小子!”
“听说你小子七八年前就离家参军。”
“那我问你,你在部队上呆了这么多年,是否为校官?”
李策摇头。
刘长生嗤笑:“尉官?”
李策又摇头。
刘长生大笑:“连尉官都不是,那可不就是个大头兵?”
“你这样的货色,也配坐主桌?”
“临邛沈氏,祖上出过翰林的书香门第,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货色?”
“也不对,你并不姓沈,只是沈苍生当年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孽种这就难怪。”
沈氏族人、在场宾客,都哈哈大笑,无比欢乐。
沈苍云、沈苍海两大家子,也跟着笑。
他们笑得比所有人都欢快。
似乎刚才族长一脉、把自己老父亲脸面撕扯下来,肆意践踏,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听着这些刺耳笑声,沈仲康和沈素言,脸色发白,都感到莫大耻辱。
但更多的,却是对李策的担忧。
策儿揍了族长家的嫡长孙。
族长家素来强势,又认识许多临邛的达官显贵,怎会善罢甘休?
李策淡淡看着。
把此刻放肆大笑的每一张脸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