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开始疑惑,“你不是说不科举了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叶君书笑了笑,随口道:“因为我突然发现,比起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庸庸碌碌地过一生,我更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说,努力考科举,改换门楣,光宗耀祖,发挥自己的微薄之力,为百姓做些贡献。”
“就该这样!大丈夫就俯仰天地之间,但求顶天立地,我阿父也多次说过,你天资聪颖,颇有才华,就此埋没可惜了!子舟,我相信你,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将来说不定还能封侯拜相成为人上人哈哈!”
秦耀良畅想未来,到时自己有个位高权重的兄弟,整个天下还不让他横着走哈哈哈……
“封侯拜相不奢求,我只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就好。”叶君书从不小瞧任何人,无论何时何地,越是上层的圈子越难混,叶君书只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努力让自己混出头,只是将来会如何,他还说不好,不过他会朝这个方向努力就是了。
经此一事,叶君书深思熟虑,终于下了决定,现在的他实在太弱了,身处这个朝代的底层,若一不小心惹上个权势富贵人,他只能束手就擒。
唯一能改变地位的办法,就是考科举,且不管将来会如何,现阶段,他想有个功名在身,先考个秀才举人,有了功名就有了地位,然后一步步来,等时机成熟了,再继续往上……
这样无能为力的事,一次就够了。
要保护好弟弟们,得有相应的能力才行。
只有改变身份地位,才不会如鱼肉般任人宰割。
路哥儿总不能一辈子都顶着一张麻子脸,就算这次侥幸躲过了,但万一哪天又来个张三李四来强抢他家的小哥儿呢?叶君书如何护得住?
他恨透这种力所不及的感觉。
对权力地位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秦耀良自觉领了重大任务,他没留多久,很快就兴冲冲离开了,说是要将有用的书籍都先整理好了一并送过来。
叶君书挽留不住,无奈的看着他椅子还没坐热就马不停蹄走人。
想到自己在外面够久了,便带了本书,回屋躺去了。
叶君书养伤期间,就只要养身体就好,其他的事一律不让他沾手,打扫洗衣做饭喂家畜,都有孩子们接手,如果不是叶君书坚持,连饭都孩子们来喂他了。
简直是把他当最小的娃娃来伺候,叶君书好笑,心口温烫,只得接受孩子们的好意。
叶君书一心恢复身体,不时出来散步兼轻微运动,其他时间躺炕上,又无比准时配合的喝药敷药,此时已经恢复六七成了。
下午宋大夫来家里一趟,没再给他开药,只让他喝完剩下的药剂就行,毕竟是药三分毒,剩下的靠自身恢复了。
其实宋大夫心里有些嘀咕,明明那天那些人下手没有留情,舟小子竟然只是多处轻微骨折,躺个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体质竟然如此好……
不过宋大夫知道大概那些黑色药丸起了些作用,他也懒得追究了,自己浪费了一颗研究这么久都没研究出个什么来。
他这次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宋大夫清清嗓子,低声问道,“舟小子,你让路哥儿显露如此症状的是何物?给我瞧瞧?”
宋大夫虽医术一般,但他痴迷研究,虽然十几年都没弄出个什么成果来,不过谁也浇灭不了他对研究的热情。
因此,见舟小子又弄出个稀奇物来,宋大夫的心里像被猫爪子挠着似的直痒,忍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
叶君书不动声色,面上疑惑道,“我家路哥儿不是得了急性荨麻疹吗?不懂宋大夫您说的是何意。”
宋大夫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好歹你也算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总不能让路哥儿一直顶着这副模样吧?荨麻疹症状一直保持现在这样刚病发时的模样,久而久之再笨的人都会产生怀疑,我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叶君书一听,才想起路哥儿身上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洞,类疹草是能让人产生荨麻疹症状,到半个月后就会自动消退,路哥儿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涂一次,但一直维持的是最初的模样,不会结痂不会好转……
再看宋大夫一点儿也不意外的神色,叶君书想,村子里就这么大,乡亲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家什么性子早就摸得透透的,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过后,也会对他突然莫名的行为产生想法。
再一联想,聪明人估计也能琢磨出几分来,只是真真假假,没有当事人亲口承认,他们也就将一些想法捂在心里当做不知道了。
路哥儿的事确是一个问题,他这次无计可施了,如今只有宋大夫能帮他了。
叶君书只好将藏得好好的类疹草取出一部分来,“这个叫类疹草,人类皮肤一碰到就会产生类似荨麻疹的症状,大概半个月就消退,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后遗症。”
宋大夫眼睛一亮,视若珍宝地将布包好塞进衣襟里,“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研究!”
“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不等叶君书说话,就麻溜地快步出屋去了。
叶君书心中希望,宋大夫这次能研究出什么来,否则,路哥儿只能常年躲屋里不见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