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年前的那个施醉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初一姐姐在出口前,难道不该好好掂量掂量么?”
她语气一如四年前的清浅,透着几分天真,初一听得直冒冷汗,而施醉卿寸寸收紧的五指,极其缓慢地剥夺着她的呼吸,却又恰到好处让她能将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怎么,督主难道是怕初一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有损督主的盛名么?督主放心,爵爷不希望初一做的事,初一绝不会做的。”
“本督的名声一向如此,天下人怎么看本督,本督从不在乎。”,施醉卿甩开了初一,“看在沈惊尘的面上,本督饶你一次,若下次再管不好你的嘴,本督不介意扭断你这美丽的脖子。”
她拂袖而去,留下初一扶着墙壁,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如果不是同样的一张脸,初一几乎怀疑这个狠毒嗜血的女人,真的是当年在古月天真美好的那个施醉卿么?
她曾经嫉妒沈惊尘对施醉卿的温柔,羡慕施醉卿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沈惊尘的柔情,她不甘过、怨恨过,可她知道,只要沈惊尘喜欢,她就不能讨厌施醉卿,而那时的施醉卿,甜甜地叫着她初一姐姐的样子,又让她怎么讨厌得起来。
物是人非,爵爷为了施醉卿而继承沈家家业,让潇洒豁达的自己卷入权力的漩涡,而施醉卿为了权力富贵利用了爵爷,回到大夏一步登天,如今权倾大夏国。
初一顺着墙壁滑了下去,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过了脸庞……
……
施醉卿在铜塔外,看见了一个人。
——沈惊尘。
她停下了脚步,对上沈惊尘的眼。
“夜黑风高,爵爷来这里做什么?”
沈惊尘摊开掌心,“小黑带我来的。”
施醉卿下意识地伸手去怀里掏那只黑蜻蜓,怀中空空如也——这只黑蜻蜓,竟也学了这套暗度陈仓的本事。
黑蜻蜓在沈惊尘的掌心抖了抖翅膀,随即展翅飞去,很快消失在大漠黄沙里。
两人相对无语,许久沈惊尘才道:“我以为你忘记了小黑。”
施醉卿无话,沈惊尘走近了几步,他抬起手,苍白的手指似要抚上施醉卿的脸庞,施醉卿微微以躲,沈惊尘手一僵,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督主在玄武行宫,住得可好?”
“纵观赤炎大陆,又能有几座比得上玄武行宫的宫殿?住在赤炎大陆最奢华的宫殿之中,还有纵横大陆的无敌战将相陪,爵爷认为,这样还不算好么?”
“那么,督主认为,自己能驾驭苍秦王么?”
“爵爷不是也看出来了,凭我如今的手段和权力,远远驾驭不了苍秦王,何必在这么问?不过……”,施醉卿顿了顿,淡淡道:“苍秦王不是我要征服的俘虏,我没有必要去驾驭他,他的自由狂妄,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