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免对这其中的曲折妄加揣测起来,然而再如何想,没有当事人站出来说清楚,到底不过是斧声烛影,宗政阙断臂一事,也成为殷城无法道清的一大奇案。
宗政阙养病的这些日子,自然成为李国舅反攻宗政阙势力的最佳时机,施醉卿在国舅府休养生息,李国舅派下人照顾得妥妥当当,本人却甚少路面,可见这些日子,他是忙得春风得意。
第七日,陆南依成为第一个到国舅府探望施醉卿的人,她在门前徘徊了许久,才抬脚走进了屋中。
施醉卿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由着瑾烟给她拿捏肩膀,望见陆南依闪动的裙角,道:“外面的冷风吹着不是挺舒服的么?怎么舍得进来了?”
“施醉卿……”,陆南依慢慢的挪着步子到了施醉卿跟前,施醉卿剥着杏仁嚼得咯吱咯吱的响,”有话就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别吞吐兔兔。“,她抬眼扫了陆南依一眼,”你是为了宗政阙的事儿来的?”
施醉卿垂着头,神色焉焉的,“虽然我对宗政阙没有男女之情,可他到底是敦商的将军,手就这么没了,他……”
“他手没了,我也不可能有本事给他再长出来,我要是有那本事,手下的小太监只怕如今都生了一窝小小太监了。”
陆南依脸颊一红,瑾烟掩着嘴角一笑。
“况且,宗政阙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他若不惹我,我还没心思对对付他呢。”
“我知道跟你没什么关系,是他自找的,可是……”
“陆南依,你不要在我面前悲天悯人的样子,我最讨厌那一套,信不信我让人轰你出去?”,施醉卿的不悦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
陆南依抿了抿唇,知道施醉卿只是嘴上说的不留情面,她道:“依宗政阙的性子,他现在不找你报仇,往后也绝不会放过你,施醉卿,你快离开敦商吧……”
“离开敦商,不可能。”,施醉卿一口拒绝,她连壳带仁将一颗杏仁含在牙齿间用力咬碎,模样极其阴狠,“宗政阙送我如此大礼,我定然也要在他养病期间给他一个极大的惊喜才是。”
礼尚往来向来是施醉卿奉行的传统美德,即便是前世做杀手时,她也从来都是有仇必报。
“你、你又要做什么?”,陆南依被她那可怕的表情吓得哆嗦了一下,毛骨悚然。
施醉卿脸色瞬间无辜,眨了眨眼睛看着陆南依,“你看不出来,我要做坏事了吗?”
“施醉卿,你还要跟宗政阙斗?”,陆南依皱着眉,“宗政阙在敦商只手遮天,你一个人在堵上却是势单力薄,即便再厉害,怎么可能斗得过强权,施醉卿,你还是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南依,你忘了我是大夏国第一阉贼权臣,我就是斗过了所有强权才爬上来的,一个宗政阙,算得了什么。”,施醉卿轻视地笑了一声,看向陆南依依旧担忧不已的神色,“宗政阙对你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只是放我离开的那日,他让我转告你……”
“他让你转告我,一定会报这断臂之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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