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将千金公主对宗政陵的希望彻底的掐灭,只怕以后对宗政陵的心,真的死了。
宗政家没有了皇戚这一层关系,在朝堂上就没那么名正言顺了,宗政阙心中,只怕恨不得杀人。
施醉卿手肘垂在膝盖上,沉默不语。
她第一次看见公主庭院中的那棵梵芗花就觉得有些怪异,后来在公主房里嗅到了藏红花的味道,便知晓这其中的阴谋。
她猜测千金公主一定是知情的,而从今日她平静的态度来看,她的确对一切都知情。
这个女人还真是对宗政陵死心塌地了,连这么歹毒的算计都甘心承受。
但从另一方面说,这梵芗花和藏红花的毒,与千金公主体内金线引的毒相克相制,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以毒攻毒,才让千金公主之前所中的毒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从而撑过了这么多年。
只是最近宗政阙加猛了药量,让她身体里的毒素失去了平衡,她身体承受不住,才会越,来越虚弱。
施醉卿一言不发地跳下了飞檐,储慎安随之在她身后。
这飞檐走壁的进了公主府,却敢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出去,谁还能比施醉卿更嚣张?
而这时,宗政阙却从一处回廊拐了出来,立在施醉卿面前,显然早知施醉卿在此。
宗政阙阴鸷的眸子阴毒地剐着施醉卿,就差没当场把施醉卿生吞活剥了。
“施醉卿,今日的事,又是你的手笔?”
施醉卿爽快地点头,眉飞色舞,“是啊,王爷大病初愈,今日这场戏,权当是本督送给王爷的一份薄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王爷切莫嫌弃。”
施醉卿翘起兰花指在宗政阙空荡荡的袖上弹了一下,笑容满满当当的,“王爷伤好的倒是快。”
宗政阙拳头抡起。
施醉卿后退一步。
储慎安上前,挡在施醉卿身前,神情冰冷。
宗政阙适时地收回了理智,施醉卿站在储慎安的背后,将头搁在储慎安的肩膀上,一笑道:“跟王爷介绍一下,这是本督手下的猛将储慎安,剥皮削骨的好手,王爷要不要过过招?”
宗政阙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施醉卿,咱们走着瞧。”
“好呀,那就走着瞧。”,施醉卿说完,轻笑了一声,背着手大步离开了公主府。
浮生若梦,屋中,已然是归于平静。
潇湘的哭声自从千金公主走后,就已停歇,此刻她脸庞清冷,眼中也一片清冷,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宗政陵撑着轮椅坐了起来,“你满意了?”
“这句话,难道不是该潇湘问驸马爷吗?”,潇湘勾起嘴角轻嘲,“如今公主对驸马爷死心,这不是驸马爷求之不得的事吗?看驸马的样子,倒好似有些不悦。”
宗政陵死死的捏着轮椅的扶把,他没有想到昨日在院中喝醉了酒,会被潇湘推到了浮生若梦,更没想到他与潇湘……
宗政陵很确定,这一切不是他主导的,他残了一双腿,根本不可能……
一切都是眼前的女人——
“跟你的主子一样,下贱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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